最後的河川 作品

心理測量者:無罪辯護 OR5-EP4:戡亂(20)(第3頁)

 “……所有人後退!”麥克尼爾沉著冷靜地下令,他看到那疑似機槍炮塔的東西沒有繼續活動,連忙告訴戰友們後撤。讓他感到意外的是,當伯頓和其他幾人退後幾步後,地面上的凸起竟然自行沉降回了原位。麥克尼爾大著膽子向前走了幾步,沒見機槍炮塔有新的動作,便想要叫其他同伴一同前進,結果伯頓剛往前邁出一步,機槍炮打又作勢要上升,這下他們是真的束手無策了。麥克尼爾也不想在拆除或破壞機槍炮塔的工作上浪費時間,他只得讓其他人留在後面,他自己一個人單獨前進。

 這條走廊很寬敞,兩側都是結實的牆壁,麥克尼爾無論如何也想不出敵人特地修建這座走廊的意義何在。他仔細地觀察著地板上的紋路,將其中一部分和剛才機槍炮塔處的地板花紋進行對比,發現走廊上很可能遍佈著剛才所見的機關,只是這些機關由於某種原因而未被他觸發罷了。他倒是不會因此而變得格外緊張,確定的事情沒什麼值得害怕的,只是他始終不知道這些機槍炮塔選擇性地對他失明的原因。

 邁克爾·麥克尼爾抵達了走廊的盡頭,那裡有一道緊閉的大門。他環顧四周,看到旁邊有個用來進行虹膜掃描的設備,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並進行了掃描。大門應聲而開,出現在後方的卻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房間:幾臺計算機、幾本破舊的書,還有一個專門用於和外界聯絡的全息投影設備。

 他打開通訊設備,搜索到了唯一一條沒被刪除的通訊記錄。不用想,這是敵人故意向他示威。

 “很遺憾我們會在這種情景下又一次見面,麥克尼爾先生。”出現在他眼前的不是鍾復明也不是任何一個青衣人,而是弗拉基米爾·馬卡洛夫,“我一直認為我們之間還能合作很長時間。”

 “是的,假如不考慮你和他們之間的聯繫……”當麥克尼爾在的據點裡發現這裡遺留的通訊設備能和馬卡洛夫取得聯繫時,他幾乎不需要再考慮馬卡洛夫的真實立場,“從我發現這件事的時候算起,我們之間就不存在什麼合作的基礎了。畢竟,我們誰都不可能容忍一個和自己的敵人保持同盟關係的合作伙伴。”

 麥克尼爾一面和馬卡洛夫交談著,一面給等候在外面的技術小組發送了暗號,讓那些人趕快追查馬卡洛夫現在的位置。不過,敵人敢給他留下通訊設備就不會害怕暴露,麥克尼爾並不認為他們能夠追查到馬卡洛夫現在的位置。

 “我認為我們之間有一個最大的合作基礎,那就是我們都不屬於這個世界,而我們也因此不必對這個世界上生活的人抱有任何形式的同理心。”留著黑色短髮、身穿迷彩服的馬卡洛夫看起來一如既往地精神,“不過,看起來您似乎不是這麼想的,這讓我非常失望。坦誠地說,如果您把生活在這些平行世界上的人們看成自己真正的同類,那麼您會怎麼看待在這個世界上已經四分五裂的祖國呢?”

 “我很……憂鬱。”麥克尼爾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語言,“是的,但也僅此而已。我是個美國人,作為合眾國的公民的經歷教給我一件事,它值得成為我的祖國只因為它是自由之地。”他停頓了幾秒,繼續說道:“我見過更壞的合眾國,所以從這個角度上來說,失卻了自由並開始剝奪其他人的自由的合眾國最好不要存在。”

 馬卡洛夫遲鈍地擠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

 “這不行啊,如果你把這些人看成是同類,那麼你也應該考慮回到你的家鄉去光復祖國,而不是默認這個事實的合理性。”他有些自嘲地搖了搖頭,“說了這麼多,你大概已經看出我的意圖了。”

 “光復俄羅斯?”麥克尼爾不確定地問道,“你瘋了,那地方有幾十個小國,你憑什麼把它重新組織起來?別做夢了,不管我們此前有過什麼經歷,在這裡我們都是些小人物,是能被那些大人物隨時一腳踩死的螞蟻。”

 “不試試,怎麼能知道呢?”馬卡洛夫哈哈大笑,“你們美國佬的先人在東海岸十三州起兵的時候,考慮過他們的後代會建立一個稱霸全球的超級大國嗎?是的,那時候如果有誰說他們的後代有機會統治世界,連他們自己都會認為那人瘋了。放心,我們之間的利益沒有衝突,我也不想和你們這些人鬥個你死我活。等我從東盟拿到了我想要的東西,我就會自行消失。”

 “等等!”麥克尼爾焦急地喊道,他猛然間發現馬卡洛夫還是可以和他合作的,“……這是什麼地方?你肯定比我更瞭解這裡。”

 “一個訓練室,我的那些盟友似乎相信從小訓練沒有犯罪觀念的人就能避免被西比拉系統識破。”馬卡洛夫攤開雙手,作勢要結束通話,“從理論上來說,能完好無損地走到這裡的人只有那種無論如何也不會使自身犯罪係數升高的人,可惜他們還沒有培訓出那樣的傢伙。好了,我願意和你聊這麼長時間可不是為了讓你逆向追蹤的,有機會就下次再聊,美國佬麥克尼爾先生。”

 麥克尼爾愣住了,他甚至沒有注意到馬卡洛夫已經乾脆利落地結束了通訊。

 “……無論如何都不會升高,那不就是即便真正犯罪也不會被識別出來的不穩定因素嗎?”他覺得有些後怕,“……不行,這件事我得和島田再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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