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測量者:無罪辯護 OR5-EP5:共榮(3)(第3頁)
“如果我是負責防禦工作的指揮官,一定會在這段路上佈置陷阱。”麥克尼爾打量著周圍的環境,他很快地從足球場中找出了幾條比較安全的道路,只要敵人把這些道路成功封鎖,國家憲兵隊的新兵們勢必在穿過防線的過程中承受慘重損失。但是,他忽然想起了之前的謠言,也許盤踞在這裡的武裝人員頭目確實和國家憲兵隊之間保持著某種默契。那樣一來,單方面恐怕會讓合作關係破裂。
新兵中出現第一名死者是在戰鬥發生後的第11分鐘,當時試圖翻越難以繞開的混凝土塊爬上倒塌外牆外側的一名新兵被敵人的子彈擊中了脖子,當即栽倒在地,落地時又因頭部先著地而折斷了脖子。他的戰友們象徵性地將他拖回安全地帶並在確認他已經沒有存活希望後決定將其放棄。準確地說,屍體被用作了引誘敵人開火的誘餌,死者的價值是讓生者更好地生存下去。
比新兵們更早穿過了足球場的麥克尼爾面對著的則是完全不同的挑戰。酒店大樓外側的街道上,幾名穿著破爛的青色制服的敵對武裝人員封鎖了街道並向著新兵們即將穿過的通道掃射。僅憑麥克尼爾一人無法穿越多名敵方武裝人員交替開火封鎖的道路,他可以嘗試著做出反擊,但這裡的戰場本該屬於後面的新兵們而不是他。然而,沒人規定過想完成任務就必須按指定步驟完成工作。意識到正面突破困難重重後,麥克尼爾當即繞開道路,打碎了旁邊另一棟建築一樓某個房間的玻璃並鑽了進去,準備從另一個角度突擊。
幾名路過的新兵發現了麥克尼爾的小動作,也準備效仿。
“返回戰鬥崗位,別走神。”跟在他們後面的國家憲兵中士呵斥道。
“我們也許可以利用繩索從大樓的另一側發起突襲,沒必要非從下面進攻。”其中一名新兵提議。
“你以為只有你能看懂嗎?”那名國家憲兵中士嗤之以鼻,使勁地活動著鼻子,彷彿聞出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自己沒本事就不要想效仿別人的動作,老老實實從下面走。”
不過,就算大部分帶隊的士官都表示反對,仍然有一些新兵決定效仿麥克尼爾的行動。在他們跟上麥克尼爾的步伐之前,邁克爾·麥克尼爾已經找好了自己的位置。就像往常那樣,他會將繩索的另一頭髮射到對側大樓的窗戶附近並將之固定,而後順利地滑行到另一側、突破敵人的封鎖。
“但願你們在學著我抄近路的時候不會被嚇呆。”麥克尼爾嘿嘿一笑,“這座大樓沒被他們佔領的原因是已經被用作停屍房了……光是那氣味就能讓你們把一天吃的飯全都吐出來。”
不說令人噁心的氣味帶來的生理上的不適,產生的有毒氣體很可能令新兵們在選擇好合適的位置之前就昏厥,這也可能是另一頭的青衣人們沒有在這座大樓中佈防的原因。但是,從麥克尼爾輕鬆地固定了繩索並開始向著另一側滑行時算起,疏忽大意的青衣人們註定要為此付出代價。行動之前,麥克尼爾仔細地觀察了建築的外形並推測其可能具有的內部結構,特地挑選了敵人大概率不會防守的房間作為突破口。
很遺憾,他鑽進了另一個停屍房。在他被燻得暈過去之前,麥克尼爾飛也似地衝出了房間,闖進走廊上。映入他眼中的不是和前一座大樓的走廊那樣只剩下水泥地面和牆體的灰色通道,而是裝飾著各種特色花紋掛飾、鋪著地毯的耀眼長廊。要不是左側那兩個目瞪口呆的青衣人突然大喊大叫起來,麥克尼爾甚至會以為這座酒店沒有被廢棄而是仍在使用之中。
——在東盟的戰亂時代中毀於戰火的吉隆坡市已經荒廢許久,願意在他們的據點中做點裝修還真是不容易。
趕在敵人開火併呼叫支援之前,麥克尼爾眼疾手快地擊斃了兩名敵人。他不敢停留,並且他相信自己的行動可能已經被敵人察覺,最好的方法是轉移陣地以便讓受到兩面夾擊的敵人無法判斷清楚主要的進攻方向。由於不熟悉大樓內部的環境,麥克尼爾在尋找樓梯的時候浪費了不少時間。他最終決定向上繼續進攻而不是向下和可能已經攻入建築內部的新兵們會合,因為他需要嘗試著從這個據點中獲取必須由他本人接觸的第一手資料。
“給你十秒鐘時間,願意投降就點頭,不願意那就隨便你。”麥克尼爾踢掉了對方手裡的槍,把步槍的槍口頂在敵人的腦門上,“……你能聽懂我在說什麼,是吧?”
那人試圖反擊,麥克尼爾毫不猶豫地了結了對方的性命。他嘆了一口氣,開始搜身,從敵人的青色制服上找到了一張小卡片。那卡片上標註著這名青衣人的姓名和,甚至沒有記錄這名青衣人的職務。
“……無聊。”麥克尼爾撇下這具屍體,繼續向上探索,“只有牲口才講究什麼純種。”
抵達第28層的時候,麥克尼爾聽得樓梯間外傳來響動,於是他又被好奇心征服,打算前去一看究竟。結果,正當他走出樓梯間時,幾十個身上綁著爆炸物的青衣人瘋狂地向他衝了過來。即便是麥克尼爾也被眼前的這一幕嚇得不輕,他奪路而逃,臨走的時候沒忘了向後方投擲手榴彈招待這些敵人。向下逃跑的過程中,他不得不在撞上又一名敵人時多花了幾秒鐘將其擊斃並從屍體上邁過去。
幾分鐘後,躲在他最初進入的那層樓的麥克尼爾從藏身之處探出頭,躡手躡腳地前去檢查被他擊斃的兩名敵人的屍體,並在屍體上找到了類似的卡片。卡片上標註的內容證實這兩個穿著不完整的青色制服的武裝人員在所謂的上略低一些。
“真不知道他們到底在用什麼吸引別人為他們賣命。”麥克尼爾想起了那些綁著爆炸物的青衣人,他敢打賭那些人大概是在整個組織中被視為的一群人,“好在清醒的東盟公民總是佔大多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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