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測量者:無罪辯護 OR5-EP5:共榮(12)(第2頁)
“歡迎。”他用帶著一點奇怪的捲舌口音的英語說道。
“看來你有特殊的潛入技巧,。”來人中的首領坐在沙發對面,“我們嘗試著在這裡安插崗哨或是據點,但是都失敗了,不是過不了犯罪係數檢測就是被從那個研究所裡鑽出來的怪物給聞出了氣味。看著你悠閒地在這裡大吃大喝,我得代表社長重新考慮一下我們的合作關係了。”
“你們不懂通融,而且思維死板,這也是我的方法沒法教給你們的原因。”弗拉基米爾·馬卡洛夫面不改色,“想想吧,要不是你們遭遇了這麼大的挫敗,你們甚至不會改掉無論到什麼地方都要穿著那身蠢得透頂的青色制服的規矩,原本你們比我更清楚只要改掉那個毛病就能讓你們在東盟挽回更多的損失,可是你們寧可被興亞會的人抓出去槍斃也不想換衣服,那我又有什麼辦法呢?”
沒等他說完,另一側的成員們勃然大怒,若非他們得考慮保密性,只怕他們已經拍案而起並用更大的音量向著馬卡洛夫聲明自己一方的立場。
“你不會理解的,。”那名頭目的聲音中滿懷著自豪和激動,“衣服承載著我們的歷史和文化,我們寧可去死也不會放棄祖先傳給我們的東西。”
“是啊,那你們就去死吧。”馬卡洛夫冷笑著,沒等對方怒不可遏地反駁,他已經用下一句話塞上了盟友們的嘴,“聽著,如果你們還想在東盟做出一點事業而不是像小丑一樣在歷史中退場、即便偶爾被記起來也是作為反面教材,就要在這裡聽我的安排,我覺得你們的鐘社長也應該強調過了。現在我給你們兩個選擇,第一個是暫時收斂你們那些讓我無法理解的規矩並且聽我的安排,第二個是換上你們那套青色制服、衝上大街向著興亞會宣佈你們又回來了。”
望著咄咄逼人的馬卡洛夫,這些青衫軍成員退縮了。形勢擺在這裡,他們現在不是能夠到東盟各地的控制區呼風喚雨的大人物,而是依賴著另一個同樣掙扎在死亡線邊緣的盟友扶持才能勉強存活下來的——以他們自己的形容詞來說,名副其實的弱者。到了這時候還堅持著死板的理念而非轉向實用主義,後果不堪設想。
見盟友們退縮了,馬卡洛夫滿意地點了點頭,向著盟友們說起了他的安排。他將自己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潛伏進入香巴拉浮島後獲取的情報一一呈現給這些至今還一頭霧水的盟友們,同時向他們指出了重點攻擊目標。只要香巴拉浮島的西比拉系統還在正常運作,他們就別想在不觸發警報的情況下完成準備工作。
“總的來說,我方有三個優勢。”馬卡洛夫伸出三根手指,“第一,西比拉系統的運行工作由於高度依賴大量監控設備,加之重疊機構運行會增加成本,它實際上由醫療衛生和交通系統負責,而這些機構的防範能力遠遠低於東盟國家憲兵隊;第二,興亞會至今沒有撤銷給軍人和國家憲兵的豁免身份,這些人隨便殺人放火也不會讓犯罪係數超標;第三……”他停頓了一下,“別忘了,我們還有日本人的默許。”
“……癱瘓運行城市的必要服務系統,獲取豁免身份,第一步就算完成了。”來到此地和馬卡洛夫共同策劃行動計劃的青衫軍頭目果然也是聰明人,他馬上想出了對應的策略,“但是,這事聽起來簡單,做起來很難。如果所謂的豁免身份能夠那麼輕鬆地搞到,我們也不用像現在這樣東躲西藏。”
“所以,我們現在需要的是周密的計劃和配合,不是魯莽地直接行動。”馬卡洛夫心不在焉地向後躺在沙發上,他或許還在為別的事情擔憂,可這些事即便說出來也不能讓他得到什麼更好的建議,許多成員所掌握的唯一能力是在上級的命令下像野獸一樣廝殺,除此之外則麻木不仁得堪稱木偶。讓他們用武力手段解決問題,那倒是高效;稍微用得上他們動腦的時候,難題就被無限期擱置了。
為了確認眼前這些人是信得過的盟友而不是被隨便扔出來吸引注意力的棄子,馬卡洛夫要求每個人都發言提出自己的建議。自興亞會於新加坡執行斬首行動將首腦集團消滅大半以來,用了理論上是提供的偽裝身份而進行活動的也只得躲藏起來。雙方之間仍然維持著若有若無的合作關係,這種脆弱的關係每時每刻都在經受著現實的考驗。主張認定另一方已經背叛的聲音,在兩個組織中都不少見。
能夠在香巴拉浮島建立起據點的可是他馬卡洛夫,不是。做不到的事情,馬卡洛夫做到了,而眼下名義上的盟友剛得知這個進展就馬上提出要以此為跳板繼續實施對抗興亞會的活動,無異於搶奪勝利果實。既然盟友要借用他精心構建的據點,那就必須聽他的安排。
若說馬卡洛夫現在對這些盟友還保存著什麼期待,也只剩下一條:千萬別一時興起上街殺人。
“總體的計劃就是這些,細節問題得依照最新進展來調整。”馬卡洛夫揮了揮手,示意身邊的手下送客,“還好我有額外的安全屋,你們到那裡居住的時候記得保持警惕。”
屋子裡的其他幾名俄羅斯人半是護送半是監視著,陪同這些沒穿青衣卻依舊危險的盟友下了樓。最後一個負責關門的手下卻不是俄羅斯人,他也正是那剛才為這些青衫軍成員開門的門衛。這個中等個頭的東南亞人轉過身,正對著馬卡洛夫,照在他臉上的燈光出賣了他的真實身份。
“阿南達,你會出現在這裡,只有一個原因:你暴露了。”屋子裡現在只剩下他們兩個,馬卡洛夫部署在這棟樓裡的其他手下都在外面護送成員離開,“麥克尼爾發現了你的真實身份,而且你還怕死。我瞭解那個人,別看他平時的模樣很和善,他對待失去了信任的朋友的態度就和對待敵人一樣,甚至那手段要比對待敵人的手段更惡毒,因他偶爾同情處境悲慘的敵人卻決不會同情背叛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