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河川 作品

心理測量者:無罪辯護 OR5-EPXF:神奈川衝浪裡(第3頁)

 他們雖然暫時擊退了一層的警衛和僱員,但還有更嚴峻的問題擺在他們面前。即便島田真司此前多次嘗試著使用微型無人機偵察這座大樓,他仍然不能確定西比拉系統核心設備的所在地。馬卡洛夫對他說,西比拉系統的核心設備一定有著驚人的佔地規模,所以不大可能存放容量有限的房間內。另外,考慮到日本多發地震,存放在高層也不太保險。因此,整個大樓的地上部分可以直接排除。

 兩人尋找地下室的入口的過程中,仍然不得不擺脫後方追兵的追擊。馬卡洛夫時不時地向著後方開火,這樣他起碼可以先把怕死的敵人都趕走。那些仍然不懼危險敢赤手空拳地追擊他們的,終究是少數人。

 其中一名穿著防彈衣的警察試圖用手中的某種特殊槍械瞄準馬卡洛夫,但他手中的那把槍似乎毫無反應,而他也在不得不退回牆壁後方以躲避馬卡洛夫向他射擊的釘子之前驚訝了好一陣。

 “果然,無法鎖定你。”島田真司得意地笑了,“馬卡洛夫先生,我希望您能把他們儘可能地攔在外面,免得他們打擾我們的下一步探索。”

 “那不可能。”馬卡洛夫白了島田真司一眼,“我們沒有攜帶足夠把這裡的某條通道炸塌的炸藥。”

 話音未落,外面又傳來一聲巨響。馬卡洛夫向著窗外望去,只見幾十個渾身上下包裹在厚實衣服中的不速之客向著大樓衝來,以驚人的速度抵達了大樓一層並很快地衝散了由僱員和警察們組織起的防線。這些新加入戰場的不明人員嚴重地牽制了厚生省作戰人員的精力,在新的增援部隊趕來之前,也許島田真司和馬卡洛夫的行動不會受到進一步阻礙。當馬卡洛夫望見有幾個神秘人向著他們所要前往的地下空間的入口前進時,他似乎明白了島田真司的含義。

 “讓一群人探路,再讓一群人殿後……多麼簡單的辦法。唉,我就知道您只會考慮用野蠻的手段解決問題。”島田真司的語氣中還帶著一絲譏諷。

 馬卡洛夫沒有和島田真司爭論的想法,他見識過島田真司那驚人的洗腦能力——能將一個思維正常的人或之前執著於某種信仰的人完全轉化為只能聽別人使喚的奴隸。洗腦需要特殊的設備和特殊的環境,而島田真司在日本找不出這種環境,因此剛才突襲了大樓的實驗品實際上都是島田真司從東盟運輸到日本的。毫無疑問,這些偽裝成正常人的實驗品通過了各項檢測而且從未暴露真實身份。

 現在他們安全了。一部分實驗品為他們擋住追兵,另一部分在前方探索道路。在這黑暗的走廊中,前方隱約顯現的光亮正像對著島田真司招手的希望。

 “所以,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馬卡洛夫還是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

 “我知道您也許對人工智能這個概念缺乏瞭解,只是會將它當做黑箱來使用……您認為,那種以嘗試著模仿人類的思維和行動而開發的人工智能可以被當做人來看待嗎?”島田真司沒有放慢腳步。

 “不行。人工智能只不過是能根據外界刺激進行反應罷了。”馬卡洛夫立即得出了結論,“我聽你說,你以前猜測西比拉系統是由人工智能在運行。”

 “沒錯,現在事實證明這是個錯誤的推測,真正運行西比拉系統的東西就在我們前方。”島田真司輕描淡寫地說著,“不過,那請您再次設想一下,如果某人將他的全部思維轉移給了一個以機器人為軀體的人工智能,這個機器人可以被看作人類嗎?這可不是那種拙劣的只會進行條件反射的一般ai,是一個哪怕那人的親朋好友都會認錯的高仿品。”

 俄羅斯人同樣沒有停下腳步,他心中的疑問也越來越大。西比拉系統似乎是全能的,又似乎有著缺陷。無論是他還是麥克尼爾,在西比拉系統的積極作用上都持有肯定態度,無非麥克尼爾認為這是必要的過渡手段且限制公民的自由,而馬卡洛夫不介意用這東西建立新的秩序並將其維持下去。不管是持有哪一種觀點,修復西比拉系統的缺陷給公民帶來的隱患都是必要的。

 “您好像沒有得出答案……那麼,這樣一個高仿品的活動,包括潛在的犯罪活動,該怎麼用西比拉系統去估測呢?”島田真司彷彿沒有意識到馬卡洛夫的失態,“再推廣一下,如果這不是一個單一的ai,而是大量人類藉助著網絡用意識控制不同的軀體,其行為規律又該怎麼定義呢?”

 “你為什麼會考慮這種事?”他驚愕不已。

 “因為這是麥克尼爾曾經見識過的,而舒勒教授蒐集到的情報表明這個世界的日本人對高級ai的開發已經到了一個危險的程度……”島田真司笑了,那笑容落在馬卡洛夫眼裡猙獰得令他汗流遍體,“愚者甚至讀不懂歷史,而智者卻能預見未來。我並不是什麼聰明人,也只不過是從過去的事件中總結規律罷了。不管怎麼說,我對這個西比拉系統很滿意,而且決定以後在適當的時機將它在另一個世界重現,因此它的缺陷對我來說是……不能容忍的。”

 馬卡洛夫忍不住笑了,他們所處的金屬懸空架橋上的黑暗一點點地被前方的燈光驅散,答案近在眼前。外面傳來了更多的槍聲和爆炸聲,不過那對他們來說已經不再重要。為了尋求某個真相而賭上一切的人早就沒有退路。

 “碰上你們這樣的對手,既是我的不幸,也是我的幸運。”他握緊了手中的射釘槍,“跟另外那個美國人還有那個瑞士人,我也許沒什麼可聊的;但是跟您呢,我覺得我們可以有共同話題甚至是進一步合作的空間。假如我們在其他世界還有見面的機會,我會邀請您加入我的陣營。”

 “以什麼名義?”島田真司停下了腳步,他屏住呼吸以免暴露自己的慌張,“事先說好,假如我們能安全脫離,我會讓我在日本的盟友把你送到馬加丹港。”

 “上帝,祖國,勞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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