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河川 作品

全金屬狂潮:自由之旗 OR6-EP4:歌利亞(17)(第2頁)

 “我現在懂麥克尼爾的訓練方式了。”他喘著粗氣,嘴上卻逐漸露出了笑容,“沒有那種生死關頭的危機感,做再多的測試、再多的訓練都只是浪費時間。”

 “在你感嘆他的訓練方法有什麼出人意料的高風險高回報之處之前,我覺得你最好先留意我們當下的處境。”米哈伊洛夫嘗試著在操作平臺上尋找一些能讓他發現安全地通往下層的道路的線索,“這裡的通訊信號差得驚人,因此,以最壞情況設想,友軍很可能在完全不知道我們被困的情況下決定採取一些對我們十分不利的措施,例如中止行動或爆破設施……”

 “他們不會的。”伯頓笑了,“我對自己的戰友……”

 他的笑容也逐漸僵住了。

 “……很,有信心。”最後幾個詞幾乎淹沒在了背景噪聲中。

 出去的路暫時被堵死了,眾人只得分開尋找可能的道路。伯頓堅持認為安布雷拉一定在某個位置隱藏了連接建築內部不同區域的道路,而米哈伊洛夫則持有相反意見。曾經為安布雷拉效力的僱傭兵振振有詞地說,伯頓所稱的僅用電梯通行、同層各區域之間互不相通的做法儘管不可理喻,對於隨時隨地都要面臨著食人症感染危機的安布雷拉來說卻是最保險的方案,不然只要有一個不知情的被感染者暫時逃過檢測就能讓設施中的全部人員變成殭屍。

 “這也是我剛才一直反對你把大家封死在裡面的主要原因之一。”他最後補充了一句。

 艾哈邁德前去搜集證據,而伯頓和米哈伊洛夫則蹲在走廊裡休息。沒過多久,他們就聽到其中一個房間裡傳來了尖叫聲。兩人趕過去一看,原來是伯頓從一具屍體上搜出了幾張不起眼的卡片。從卡片上掃過一眼後,憑著自己那較為豐富的語言庫,伯頓立即判斷出上面的文字是土耳其語。

 可惜的是,彼得·伯頓在中東地區潛伏十幾年,最常說的是阿拉伯語而非土耳其語——他會說多種不同的阿拉伯語方言,並不代表著他能掌握另一種完全不同的語言。

 不過,望著艾哈邁德的興奮模樣,伯頓料想這個生活在多國交界的邊境地帶的伊拉克人翻譯大概已經看出了端倪。

 “我不記得您在登記資料中寫明您掌握了土耳其語。”他咳嗽了一聲。

 “呃,因為你們當時也沒問啊。”艾哈邁德把腦袋縮回了迷彩服裡,變相地承認了伯頓所說的事實,“這似乎是一個很健忘的傢伙給自己做的提示卡片,上面註明除了電梯之外能通向下層的唯一道路藏在實驗品培養室裡。”

 空氣一下停滯了。三人彼此無言相對,各自從對方的視線中看出了濃重的不信任。

 “那麼,誰先去?”米哈伊洛夫挺直了腰,“能者多勞。伯頓,麻煩你先去看看。我們都知道那些罐子現在是空的,裡面什麼都沒有……”

 “算了吧,就算實驗品都被他們釋放了出來,但裡面說不定還有殘存的病毒呢。”伯頓條件反射一般地搖了搖頭,他下意識地要把這事推給別人,然而當他猛然間想起來艾哈邁德沒有自保能力以及他必須把艾哈邁德帶來前線的原因時,自討苦吃的伯頓只得接下了這份工作,“等等!像你這種全靠打興奮劑才能戰鬥的人哪裡能承擔這種工作?我怕你把事情搞砸了,還是我去吧。”

 他硬著頭皮走在最前面,腦海裡只剩下了各種花裡胡哨的祈禱唸頭。誰也想不到,似乎生來就對信仰持著無所謂態度的伯頓終於也有一天發自內心地向上帝求饒了。

 彼得·伯頓一直嘗試著把自己在下方的最新進展同時發送給舒勒和瓊斯上尉,以確保吉歐特隆僱傭兵和美軍都能及時地瞭解到他的情況並做出對應的部署。獲悉竟有大量殭屍從下層沿著自電梯井上方垂下的繩子來到上層這等離奇事件,一直保持著淡定並拒絕率先攻入地下設施的瓊斯上尉實在是坐不住了。

 “從黎凡特旅部隊攻入敵軍基地算起,有一個小時了。”麥克唐納中尉一直盡職盡責地記錄著戰場上的每一個變化所處的時間點,以便讓長官的命令能夠恰到好處地起到作用,“他們現在似乎和我軍失去了聯繫……”

 “這下我們必須得起到作用了。不管怎麼說,不能讓盟友獨自衝鋒陷陣。”瓊斯上尉故作苦惱地說著,“讓2排確保道路通暢,我們去基地入口那一側。”

 “收到。”麥克唐納中尉不假思索地同意了長官的命令,隨即向著各作戰單位發送了指令。火力最兇猛的重裝部隊4排在那種封閉狹窄的地下設施中派不上用場,於是被安排跟隨友軍繼續作戰,而a連剩餘的步兵主力終於開始向著敵方基地入口處轉移。已經發現了通訊受到影響的美軍正在緊急制定應對新局面的技術和戰術策略,誰也不想讓自己的士兵到了敵人的地盤就變成沒頭蒼蠅。

 最先攻入地下的卡薩德也是最先受害的一方,他在入侵安布雷拉基地之前已經設想過安布雷拉能長期保持基地不被發現的秘訣就在於基地沒有對外界洩露任何情報(也包括通訊信息),因此攻入敵軍基地後遭遇通訊中斷之類的事故實屬預料之中。儘管如此,環境的複雜讓他預先準備的指揮方法完全起不了作用。現在,他不僅需要擔心已經失去聯繫的其他部隊,還得防止近在咫尺的穆罕默德·阿夫利乘機發難或逃跑。

 ……哪怕這個被他綁架的信仰衛士團高級領導人沒有半點要逃跑的跡象。

 “罐子都是空的,但跑出來攻擊我們的食人症患者並沒有穿著實驗用的病號服而是身著工裝、迷彩服甚至是居家辦公用的便裝……”卡薩德注視著空空如也的培養室,他似乎看到了曾經有數不清的食人症患者被關押在這些密閉設施中,而如今這些實驗品早已下落不明,“敵人確實提前得知了我們的進攻計劃。”

 “我所擔心的正是這一點。”穆罕默德·阿夫利嘆了一口氣,“他們對自己人尚且如此殘忍,更不必說對盟友了。就算他們今日維持著盟約,他日我方稍微衰弱一些,這些人就會認定我們失去利用價值並把我們立即拋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