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金屬狂潮:自由之旗 OR6-EP5:朝覲(19)(第2頁)
“……所以你設計了一種新的病毒?”伯頓的腳步頓時慢了一拍,“上帝啊……”
“沒那麼複雜。”島田真司搖了搖頭,“你看,用逆轉錄病毒將生物定向地改造,這種事情對我來說有些挑戰性。不過,當我分析出了食人症患者尋找的辦法後,麻痺他們的感官就成為了誘導他們攻擊同類的有效方法之一。我委託吉歐特隆公司合成的新型有機毒劑會讓食人症患者優先將同類當做食物,這樣一來安布雷拉設施內的絕大多數生物武器就會自行毀滅,剩下的則不足為懼。對了,如果你不想得上一些奇怪的病症,最好戴上防毒面具。”
半信半疑的伯頓來到樓梯附近,向著下方望去,他相信那人頭攢動的景象代表著成千上萬的食人症患者爭先恐後地吞食身旁的同類。他和麥克尼爾在進入地下設施前就已經考慮到部分區塊缺乏氧氣或存在有毒氣體的可能性,這時再把準備好的防毒面具戴上也不遲。
可惜的是,由於島田真司合成的毒劑對普通人也有用,這方法顯然不能用於在開放環境中高效地清除食人症患者。不,所有人都希望有人能夠研發出治好食人症患者的靈丹妙藥,島田真司反其道而行之的做法只會讓那些期盼自己的親朋好友早日回到人間的人們更加地感到不安。
安布雷拉的帝國正在崩潰,那些本該在戰場山或是城市中傳播病毒、給整個世界帶來傷痛的食人症患者,現在白白地在自相殘殺中被消耗殆盡。目睹了這一切的阿爾伯特·威斯克的臉上卻見不到半分的失落和憤怒,這愈發地讓同他對峙的麥克尼爾看不清這人的真實用意了。
唯利是圖的商人、癲狂的理想主義者、在自我價值破滅的絕望中尋求毀滅的瘋子……麥克尼爾對付過許多類似的棘手敵人,他並不介意將安布雷拉歸類進入其中一種,但威斯克是個讓他看不穿的神秘人物。找不出對方的動機就無從推斷安布雷拉的下一步行動,這是麥克尼爾在追蹤安布雷拉的過程中時常和戰友們提起的重要原則。結果,到了這時他才意識到,也許阿爾伯特·威斯克本人也沒什麼動機可言。
“……你似乎並不為自己的損失而感到心痛。”麥克尼爾沒有回頭,他既然放心地將背後交給了同伴們,就決不會瞻前顧後,“告訴我,你做了這麼多讓我們無法理解的事情,究竟是為什麼?”
“在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我有另一個問題要問你。”威斯克揹著手,面向麥克尼爾,“你認為你在被病毒感染後獲得的是從何而來?”
“我不知道。”麥克尼爾搖了搖頭,“也許是病毒將我的大腦在潛意識中的運算能力加強了無數倍從而使得我可以通過僅觀察周圍的事物就預判未來要發生的事情,但這種說法甚至不能讓我自己信服。怎麼,難道您知道其中的原理?”
“至少在這個月之前,我也不太確定。”威斯克的墨鏡映照著安布雷拉的設備熊熊燃燒時發出的火光,“但到了今天,我終於對這個世界上發生的事情有了一點能說得通的推測……麥克尼爾先生,你會在被t病毒感染後獲得超能力不是因為它強化了你的某部分身體功能,而是因為它在改變你的身體結構的過程中加強了你和某個看不見的的聯繫。”
麥克尼爾對此嗤之以鼻,這種故弄玄虛的說法很難博取他的好感。
“我願意暫時停止和你的交戰只是為了讓我心裡的一些疑問能夠得到解答,如果你繼續說這些正常人都聽不懂的廢話,我就只得用另一種方式招待你了。”麥克尼爾仍然用步槍瞄準了威斯克的額頭,“最好把你正在做的事情解釋清楚,我會願意在你被審判的時候出面作證以便讓你能死得痛快一點。”
“幾十年前,俄國人沉迷研究超自然力量,他們相信人類當中出現的特異功能案例源自一個和這個世界重疊的。”威斯克見狀,順著麥克尼爾的問題說著那些麥克尼爾無從瞭解的秘密,“這本該是最高機密,然而如今既沒有信仰也沒有實力的俄國人輕而易舉地就把這些資料以公道的價格甩賣給了我們……那時,他們認為用一個儘可能模擬人腦結構的大型電子設備超負荷運轉就可以駕馭這種力量。於是,俄國人在二十多年前進行了一次失敗的實驗,其結果是他們不得不徹底放棄這個荒誕而不切實際的念頭。”
“但他們應該還保留下了一些研究成果。”麥克尼爾想起了λ式驅動儀,那東西的工作原理和間接促成ai形成的附加功能同威斯克描述的這種設想實在是太像了。這樣一看,他有把握說λ式驅動儀只是威斯克背後這個巨大球形設備的縮小版,且功能上也被明顯削弱了,“而你背後的這個大傢伙就是當時用來做測試的設備?不過,俄國人的圖謀和你的行動之間有什麼聯繫?他們只是安心地在自己的國家裡做實驗,而你把病毒傳播到全世界去製造更多的死亡和悲劇。”
劇烈的爆炸從上方傳來,喪失了力場護盾的安布雷拉基地不再能夠抵擋美軍的轟炸。專門用來對付地下目標的鑽地炸彈勢不可擋地衝破了封鎖並在基地正中央位置開花,整個設施都為之顫抖。身處如雨點般落下的瓦礫中,麥克尼爾和威斯克都沒有後退。自上方傾瀉而下的陽光照著他們的眼睛,但這並不會讓眼中充滿了黑暗的人們——無論源自何種動機——動搖片刻。
“你不覺得這個世界出現了停滯的徵兆嗎?”威斯克在日光中傲然挺立,“那些可笑的文盲妄稱這個時代為,全然忘記缺乏進化意味著停滯和衰亡。沒有淘汰,沒有進化,人們就會自我毀滅,雖說人本來就是造成世間大部分問題的根源。你當然可以說我為這個世界帶來了無數的悲劇,可恰恰是我幫了他們。不然,在可預見的衰退時代中,會有更多的悲劇迎接著他們,而他們已經把過去的瞬間假象當做了能夠持續下去的永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