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金屬狂潮:自由之旗 OR6-EPXB:誓言(第2頁)
為了瓦解信仰衛士團的基礎,麥克尼爾向卡薩德提出了一項更為大膽的建議。
“我也在嘗試著用你們的方式來看待這場戰爭。”他沒有向卡薩德隱瞞自己的真實用意,“信仰衛士團的武裝人員一旦撤退到了部落中,我們就很難對他們進行精確打擊了,而直接攻擊附近的部落又可能讓我們面臨來自各方的指責。但是,部落仇殺這種事則輪不著我們來管,不是嗎?”
“這還真像你們的作風。”但卡薩德沒有拒絕或是明確表示反對,他知道麥克尼爾說得對,而且這樣做能夠確保野心勃勃地試圖掌控信仰衛士團大權的穆罕默德·阿夫利只會接手一堆虛弱不堪的散兵遊勇,“長久以來,為了或大或小的共同體概念而自相殘殺,一直是我們的重要娛樂活動。”
當伯頓了解到麥克尼爾的所作所為後,他只想跳起來為麥克尼爾的隨機應變而歡呼——對付信仰衛士團,確實該採用更有效的本地辦法。可惜的是,伯頓無法親自到前線協助麥克尼爾作戰,因為最近吉歐特隆公司正忙著消化從安布雷拉基地內搶來的重要物資,暫時沒機會以進行as機甲測試的名義隨便指揮測試項目組人員到指定位置展開行動。儘管如此,瓊斯上尉所獲得的臨時任命和麥克尼爾隨之拔高的地位變相地為伯頓提供了一些特權,只要他開口向麥克尼爾說明,儼然掌管了一部分營內後勤事務的麥克尼爾就會很快給伯頓開出能夠令後者暢通無阻地前往目的地的證明。
這些並不能掩蓋他們的失敗。阿爾伯特·威斯克和安布雷拉再一次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他們的視野中,留下了一個滿目瘡痍的世界和數不盡的爛攤子。從技術上來說,他們摧毀了安布雷拉位於附近的全部主要基地並且一勞永逸地斷絕了安布雷拉再度干預的可能性,然而威斯克本人金蟬脫殼一事始終令麥克尼爾感到不安。伯頓有著同樣的預感,他們無法想象來自其他平行世界的挑戰者會有怎樣出格的思維方式和行動,那些都是缺乏類似體驗的他們無法瞭解到的。
麥克尼爾的執念並未在伯頓身上得到過多的體現。樂天派的花花公子決定只做好手頭的工作,例如把那些可能將他們牽扯到麻煩中的人際關係以更加穩妥的方式置於更穩定的狀態。不然,他現在也沒必要開著卡車帶艾哈邁德南下了,否則他更願意在夜店裡度過不怎麼充裕的休息時間。
“伯頓先生……”
“有話就說。”伯頓甕聲甕氣地答道,“跟我們在一起,你沒必要隱瞞什麼。”
“那是什麼機會呢?”葉海亞·本·艾哈邁德雖然迫切地希望成為合眾國的公民,他多少明白所有的機遇背後都有對應的風險,“我是說,如果這個機會真的能夠讓我在如此不利的條件下縮短入籍的機會,那肯定存在巨大的隱患。”
“哎呀,你是瞧不起我嗎?”伯頓呵斥道,“還是說你覺得我會故意給你們提供到處充滿了隱患的機會?不,只要你保持沉默並且按我說的去做……我可以保證你會更快地過上你想要的生活,到時候我們就是同胞了。哦,對了,別忙著謝我,非要感謝誰的話那就去找麥克尼爾。”
越往南走,路邊的彈坑和屍體就越多。美軍沒有充足的人手監視著防線上的每一個缺口,信仰衛士團的漏網之魚偶爾也會跨過防線襲擊後方的重要目標或平民,那時美軍的工作就是在襲擊結束之前收尾、把來犯的敵人全部殲滅。至於那些缺乏明顯特徵而不方便識別的敵人,就該交給當地的部落武裝來處理,這從路上某些隨處滾落的人頭上得到了印證。伯頓對有些心虛的艾哈邁德解釋說,這些手段都是對付信仰衛士團的必要措施。
30英里的路程對於全速行駛的卡車來說也不過是咫尺之遙,沒過多久,卡車就抵達了伯頓所說的村莊外圍。這裡與其說是村莊,還不如說是被戰爭洗禮過後的定居點遺址,整個村莊裡除了負責警戒工作的美軍士兵之外已經見不到幾個還在活動的平民。見到伯頓的卡車前來,路旁站崗的美軍士兵走上前來檢查伯頓的證件,而後才允許卡車繼續接近村子。
村莊外面整齊地擺放著一排用白布蒙上的屍體,僅從白布的形狀來看,有些屍體已經被炸得支離破碎、不成人形。
“就是這裡啦。”伯頓向著一頭霧水的艾哈邁德說道,“你呢,去認領幾具屍體……隨便認領,反正別人也看不出來。”
“等等,這裡發生了什麼?”艾哈邁德仍然有些疑惑,“是信仰衛士團襲擊了村子嗎?”
“不,沒那麼簡單。”伯頓走下卡車,和艾哈邁德一同接近那些屍體,他猶豫著該不該把真相說出來,這可能會讓艾哈邁德產生不同的想法,或者伯頓應該對艾哈邁德的信念有著更深一層的信任,“其實……昨天我軍在測試無人機的過程中誤判了目標,所以才造成了這種慘劇。唉,打仗嘛,出現誤傷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我軍當年也不乏被友軍擊斃的將軍……”
至少舒勒當時是這麼解釋的。當然,假如今天美軍又發來通知說是操作人員故意攻擊平民,伯頓也不會感到奇怪。戰場上的士兵們需要各種方式來發洩內心的壓力,像他這樣只管一頭扎進夜店尋歡作樂的傢伙已經算是不折不扣的善類了。
葉海亞·本·艾哈邁德湊近那些屍體,他不想掀開白布去查看屍體的具體情況,縱使他已經為美軍擔任了幾個月的翻譯而且還經歷過了各種各樣的戰鬥,他終究不是戰鬥人員,更不可能像個真正的軍人那樣把死屍當做日常生活中再普遍不過的點綴。此時此刻,他還在猶豫著,幾次想要掀開白布,卻最終沒有邁出下一步。
“……事情大概就是這麼回事。”伯頓把右手插在褲兜裡,左手從戰術背心的口袋裡拿出了一根香菸。他把香菸的過濾嘴塞進嘴裡,猛然間覺得觸感有些異樣,於是連忙把香菸拿下來仔細端詳,這才發現他拿的竟然是麥克尼爾特地為他準備的狀似香菸的糖果。被麥克尼爾的把戲氣得火冒三丈的伯頓大罵麥克尼爾強迫他戒菸之心不死,但他除了發洩一番之外別無他法:麥克尼爾過著的清教徒生活是伯頓學不來的,而且伯頓也找不到從中插足捉弄麥克尼爾的機會。“我軍決定補償這些遇害者的親屬,其中一項就包括直接無條件批准遇害者家屬入籍。對了,艾哈邁德先生,請允許我稍顯冒昧地問一句,您的父母今年有多大年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