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食屍鬼:血之宴 OR7-EP1:地堡(2)(第2頁)
這些生活上的瑣事引起的不悅如今已經離他們遠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切步入正軌後迎來的挑戰。作為法蘭西生物多樣性安全總局的衛士——一群專門負責對抗食屍鬼的戰鬥人員——他們剛工作沒多久就被上級派到了羅馬尼亞來執行一項特殊任務。說是任務,其實不過是找個理由賴在羅馬尼亞不走、長期蒐集情報罷了,而且他們的活動會讓那些真正進行調查的特工們躲開羅馬尼亞相關機構的視線。
“邁克,你說我們這一次需要面對的危機是什麼呢?”伯頓又點了一杯咖啡,像他這樣一度過著夜夜笙歌的生活的花花公子根本就不在乎失眠,只要身邊有女人就行,“我總感覺事情沒那麼簡單,過去好幾次我們都被表面上的謎題誤導了。”
“李林又不說人話,咱們早就該適應了。”麥克尼爾莞爾一笑,“我承認問題可能會有多種多樣的表現形式,但在這個平行世界,這些食屍鬼是我們繞不過的一個障礙。”說到這裡,他的笑容逐漸變得瘮人,“……必須吃人才能活下去的異形怪物,就該徹底滅絕才對嘛。”
儘管有著變種人的案例在先,麥克尼爾從一開始就不認為他們和食屍鬼之間有任何和平相處的可能性。和烏瑪貢共同生活的經歷讓他明白,未被泰伯利亞感染的正常人只要做好防護措施就不必擔心成為下一個變種人,況且變種人當中也不乏歷經磨難仍初心不改的善人;相比之下,一群只要活著就得不停地吃人的怪物,無疑是所有人類的威脅。把這些怪物趕到陰影中還不夠,只要還有哪怕一個怪物活著,這場戰爭就永遠不會結束。
以無比確定的口吻,麥克尼爾如實宣告著:
“雖然我們尚未和其他人取得聯繫,這事是明擺著的:儘可能地殲滅食屍鬼還有那些可能同異形怪物勾結的人,是我們的首要目標。如果這個任務能夠順利完成,我相信大部分問題都會迎刃而解。剩下的那一小部分,大概也已經不足為慮了。”
坦誠地說,人類社會對待食屍鬼的態度讓麥克尼爾十分不滿,他認為人們就該把食屍鬼的真正模樣展示出來並且將殲滅食屍鬼的這場戰爭從少數從業人員的孤軍奮鬥變成一場全民動員的全面戰爭。如今,人們雖然知道這種異形怪物躲藏在人類世界的各個角落,卻根本不知道食屍鬼的哪怕半點具體情報,而負責相關事務的機構不是整天謊話連篇地應付媒體採訪就是乾脆玩起神秘主義、變成根本不存在的空殼子部門。要說主管這些工作的政客們打一開始就不想讓公眾知情,那他們乾脆就不該承認食屍鬼還存在,而不是在已經承認了其客觀存在的前提下死活不說半句實話。
這些怪異的現象無一不令麥克尼爾費解,他嘗試著從設立上述規定的人的角度去進行分析,最終仍然一無所獲。那不會影響他目前的觀點——其生存以毫無差別地危害全人類為前提的群體必須被徹底消滅。
沒過多久,伯頓就接到了佩特雷斯庫的電話。因人到中年而顯得有些頹廢的羅馬尼亞人告訴他,他們可以在羅馬尼亞自由行動了。
“這也太輕鬆了。”伯頓鬆了一口氣,和麥克尼爾一起離開咖啡廳,步行前往他們的臨時住處,“就算有合作協定,也不該對來自外國的軍人或是情報人員如此地掉以輕心。”
“也許人們在一致對外的問題上達成了一致。”麥克尼爾自己都不相信這句話,他親眼見識過人類如何在思金人入侵地球的時候繼續起勁內鬥,所謂能在巨大外部威脅面前團結一致的說法純屬他自我麻醉罷了,“畢竟,專門對付異形怪物的機構若是被用於各國之間的對抗,那麼真正需要解決的威脅反而會開始野蠻生長。”
“哎呀,外星人入侵都沒能讓gdi放下仇恨呢。”伯頓嘀咕著,“按你的說法,到最後不還是他們nod兄弟會為了人類的生死存亡而主動找上門來要求合作嗎?”
“……你在說什麼?”麥克尼爾扭過頭,那鷹視狼顧的模樣把伯頓嚇了一跳。“你是在說我們gdi沒有大局觀了?”
“沒,沒說什麼,我的意思是啊,這內鬥永遠是人類社會的常態。”伯頓結結巴巴地回答道,“比起這個,我們還是先想一想調查的方向吧。”
在這個有食屍鬼存在的世界上,任何一種對公民和國家造成威脅的犯罪一旦牽扯到了這些異形怪物,就完全落入了的調查範圍內。從名義上來說,麥克尼爾和伯頓前來羅馬尼亞是為了進行取證,他們相信最近發生在法國政壇上的行賄醜聞同某個躲藏在羅馬尼亞而且很可能是食屍鬼的可疑人物有關。上一次經濟危機已經過去了好幾年,但新的風暴已經迫在眉睫。中東地區掀起的亂局讓麥克尼爾預感到,歐洲的格局將在未來的數年內受到極大程度的衝擊。到時候,成千上萬湧入歐洲的難民將把歐洲攪得天翻地覆,隨之出現的各種極端思想也會俘虜大量在時代的變化中無所適從的公民。
所以,他必須趕在危機蔓延之前先把手邊的工作完成,至少要把動搖eu內部互信的那些傢伙全都抓出來。雖然他以純粹的美國人視角並不樂見eu更加強大,本著食人之祿便要忠人之事的原則,麥克尼爾也不會刻意地去做什麼讓局勢惡化的事。
麥克尼爾對伯頓說,既然敵人的行動同行賄有關,那麼認真地對羅馬尼亞的金融市場做些調查說不定能讓他們得到意外的收穫。這事當然得讓整個團隊中最有投資理財頭腦的伯頓來做,別人就是見了那些數字甚至是看了分析報告都不見得能領悟背後的含義。
“……那你做什麼?”伯頓愣住了,他和麥克尼爾一起站在人行橫道邊,等著紅燈變成綠燈,“難不成你這次真當自己是來旅遊的了?”
“我一個既不會說羅馬尼亞語也不怎麼會說法語的外國人在這裡很難和當地人溝通,當然派不上什麼用場了。”麥克尼爾認真地拍了拍伯頓的肩膀,“伯頓,主賦予你的榮耀時刻已經到來了,我們全部的希望都寄託在你身上——”
“下次我強烈建議你把全球常用語言都學了再出發……我以前怎麼就沒考慮到這一點呢?”伯頓愁眉苦臉地接受了麥克尼爾的突然停擺,“行吧,我認輸,但你可別真的撒手不管……我可太清楚你的重要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