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河川 作品

東京食屍鬼:血之宴 OR7-EP5:龍之子(17)(第2頁)

    即便沒有麥克尼爾這一番吹捧,傑萊裡也不會拒絕,他早知道德國人私自行動的消息,此時更沒理由拒絕法國人。一行人以十萬火急的架勢趕往目的地,但還沒來得及和大部隊會合就不得不投入戰鬥,從四面八方湧來的食屍鬼包圍了他們。

    “隨意開火,不必手下留情。”麥克尼爾通知自己的戰友們以殲滅食屍鬼為要務,“先保護好自己。”

    12月3日上午八點左右,麥克尼爾和傑萊裡的車隊在向東北方向行駛的過程中遇到了食屍鬼的埋伏,這些食屍鬼觸發了提前埋設好的陷阱、讓車隊最前方的車輛掉進了大坑中,又趁著眾人慌亂時向他們發起了突然襲擊。不料,就在車隊中的帕克和充當臨時工的食屍鬼們迅速投入了戰鬥、穩定了局勢,為麥克尼爾爭取了時間。

    尼克·西摩爾·帕克帶領著幾名幹練的手下如猛虎下山一般衝入食屍鬼群之中,敵人那些只能用來殺傷人類的子彈對他來說起不到作用。被帕克的攻勢嚇破了膽的敵人不得不調動一部分埋伏好的食屍鬼去迎擊,結果不僅不能擊退帕克,反而讓自己暴露在了麥克尼爾的視野中。訓練有素的食屍鬼搜查官們分工合作,精確地把子彈送進那些缺乏足夠訓練的食屍鬼的腦殼。

    彼得·伯頓見帕克殺得興起,也打算前去追擊敵人,卻被麥克尼爾制止了。他們圍著自己的車輛進行防守,不時地開火射擊出現在視線範圍內的目標。

    “見鬼,我們居然會在這種地方被敵人埋伏,看來我最近太懶惰了。”伯頓自責地說著,雖然這條路其實是傑萊裡選的,“……那就多殺幾個食屍鬼來助興吧。”

    “這些食屍鬼有些不對勁。”麥克尼爾縮回車子後方,以躲避從另一側射來的子彈。子彈只在車體上留下了彈坑,還不算致命。“他們給我們造成的壓力比聲勢小得多……說不定又是一群臨時拿槍上陣的業餘人士。”

    “那有什麼不對嗎?”伯頓瞪圓了眼睛,“他們當中本來就只有業餘的。”

    麥克尼爾輕輕地皺了皺眉頭,決定暫時不討論這件事。這並不是傑萊裡第一次在密林裡遭遇伏擊了,按理說傑萊裡應該吸取教訓,但年輕的羅馬尼亞食屍鬼搜查官也有可能是以為附近安全無虞才冒失地選擇了一條直接穿過密林的道路——結果是再一次被食屍鬼埋伏。麥克尼爾並不懼怕和敵人交戰,他只是為敵人的衰弱而驚奇罷了。這些對手甚至不能讓他產生死亡迫在眉睫的危機感。

    戰鬥持續了十分鐘左右便結束了,被帕克追殺得四散奔逃的食屍鬼們遠遁他方,只留下焦頭爛額的食屍鬼搜查官們留在原地清理殘局。

    “他們不是戰鬥人員,這些人甚至不會使用身上的rC細胞增生物。”緊隨帕克的範坦內斯庫握緊了拳頭,“老大,他們……他們在——”

    “什麼都別說,保持冷靜。”帕克向範坦內斯庫使了個眼色,“等我們抵達【勇敢的米哈伊】之後再考慮下一步,現在為時過早了。”

    範坦內斯庫瞪了遠方和麥克尼爾談笑風生的伯頓一眼,咬緊了下唇。

    令人不愉快的插曲結束後,傑萊裡另派人將跌入陷阱和戰鬥過程中重傷的食屍鬼搜查官送回後方,而後和麥克尼爾繼續趕路。返回車子上之後,麥克尼爾左想右想總覺得剛才的戰鬥缺了些什麼。

    “確實,好像少了個平時最喜歡衝鋒在前的傢伙……”開車的伯頓似有所悟,“帕克衝出去的時候我就感到有些奇怪。對,佩特雷斯庫好像沒有參加戰鬥。”

    “他的身體狀況最近非常糟糕,這是沒法避免的。”麥克尼爾嘆了一口氣,“六十歲的人了,像個年輕人一樣經常衝鋒在前,又沒什麼動力裝甲外骨骼之類的東西做輔助裝備。不,他其實有,但他平時不怎麼用。”

    “唉,確實如此。你得承認,他在這一行堅持了幾十年,不僅活了下來而且還四肢完整,因此他的一言一行對別人來說都會成為模板,而他說不定也覺得自己是個必須承擔某種責任的大人物呢。”平時和多愁善感無緣的伯頓聽了,也有些傷感,“戰死沙場就是軍人的榮譽了,尤其是在為了結束戰爭的戰鬥中。不過,如果有可能的話,活著繼續平淡的人生也挺好啊。”

    “你呀,又在說夢話了。”

    就在麥克尼爾一行人急匆匆地趕往【勇敢的米哈伊】時,已經提前抵達了比霍爾縣首府奧拉迪亞(oradea)的埃貢·舒勒也準備動身了。他在自己的臨時住所裡獨自一人收拾著行李,用忙碌來掩蓋內心的不安。直到外面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給自己施加的束縛為止,他的雙手都在顫抖。

    同樣戴著一副黑邊方框眼鏡的島田真司神采奕奕地站在門口,只等著舒勒開門。這處位於奧拉迪亞市中心附近的旅館讓島田真司十分滿意,他希望舒勒也能有類似的體驗。

    “也許我們這一次真的可以用科學在某種程度上改變這個世界。”島田真司見舒勒還忙著收拾行李,作勢要去幫忙,卻發現舒勒只是在反覆地把箱子合攏又打開。他心裡有些責怪舒勒浪費時間,但這樣的話是絕不能被一向溫柔地微笑著的島田真司說出口的。“前提是我們不會在這之後因為觸及了某些人的利益而身敗名裂。”

    “如果事情當真發展到那種地步,我們或許只能效仿德拉貢內斯庫了。”舒勒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回到旁邊的椅子旁,一面坐下,一面輕描淡寫地說著會當真讓他身敗名裂的話,“要怪只能怪某些人瞎了眼。”

    “那倒是次要的。”島田真司抬起右手扶了一下眼鏡,“現在你多少能夠理解我的心態了吧?”

    殲滅以德拉貢內斯庫為首的食屍鬼,從來都不是一個值得認真考慮的問題,區別僅在於過程和損失。在舒勒眼裡真正會給他們帶來風險的,是對付德拉貢內斯庫時使用的手段和連帶著披露出來的一些情報,那甚至有可能讓他自身難保。

    觸目驚心的真相讓舒勒和島田真司都感受到了壓力。自羅馬尼亞北方的食屍鬼在德拉貢內斯庫號召下開始了近乎叛亂的反抗後,一系列古怪的事情接連發生。對此,舒勒束手無策,反而是島田真司獲得了大展身手的機會。很快,島田真司得出結論,此前在北方頻繁出現的死於器官衰竭的平民和食屍鬼搜查官,其體內rC細胞活性遠遠高於常人——如果事情就這麼簡單,島田真司也只會把這種現象當做食屍鬼病的一種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