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花大戰:蒼翠餘燼 OR8B-EP1:咖啡園(4)(第3頁)
這大概還得怪第二步兵師參加起義之前沒能借故從聯邦騙取更多的裝備,不然情況興許會有所好轉。
26日早上,第四獵兵營發起了新一輪試探性進攻。由於對敵人火力之兇猛早有預料,起義軍士兵們只是各自堅守陣地,並無當真進攻的打算,任由敵人瘋狂地浪費子彈。到了當天中午,雙方很有默契地各自收兵,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邁克爾·麥克尼爾專心致志地做著記錄,戰場上的每一個細節都逃不過他的眼睛。敵人的反應比預期中快一些,這一點沒什麼值得懷疑的。不過,獵兵部隊的偵察兵從附近蒐集到的情報卻表明事情沒那麼簡單。
他用鉛筆在筆記本上又寫了幾條,而後快速地把內容劃掉重寫。
“麥克尼爾上士(primeiro-sargento),這是什麼?”附近正在休息的士兵好奇地湊過來,“您不先去吃飯嗎?”
“我在……放鬆。”麥克尼爾翻到了下一頁,“比如說寫寫畫畫之類的。”
老實說,麥克尼爾那比火柴人好不了多少的抽象派畫風只能讓別人發笑,而且巴西士兵們確實也這麼做了。成功地緩解了緊張氣氛的麥克尼爾卻並不輕鬆,他還在思考著突破封鎖的策略。既然他自詡從戰略和戰術上都能找到取勝的辦法,束手無策的模樣可不是他該向外界展示的。
“你們這裡有多餘的牲口和火藥嗎?”到了晚上,麥克尼爾想出了一個合適的計劃,“和你們的長官談一談,也許轉機近在眼前了。”
27日上午,獵兵部隊向著敵方陣地發起了又一次佯攻。雙方地交戰了一大天,除了浪費大量子彈之外沒能給對方造成任何傷亡。精疲力盡地返回駐地的起義軍士兵們卻接到了新的待命要求,他們不得不強迫自己打起精神準備著夜間進行的攻勢。看在上帝的面子上,好些士兵因為有夜盲症而沒法看清東西,讓他們在夜間參戰無疑是命令他們自殺。
本應和這些士兵一起待命的麥克尼爾卻離開了營地,他換上便服,提起來時攜帶的步槍,騎馬沿著向北的一條小路前進。夜幕低垂時,他下馬步行進入附近的田野,為自己找了個較為隱蔽的藏身之處。他躲在有一人高的雜草叢中,向著高坡另一側的農莊望去。那稀疏的燈火和偶爾出來走動的農民暫時還未受到戰爭的影響,也許那只是由於這裡離前線較遠罷了。
當天半夜十一點,聯邦軍駐地突然起了大火。聞訊前去救火的聯邦軍士兵恰巧遇上蒸汽鍋爐爆炸,被當場炸死十餘人。由於蒸汽機爆炸,他們所在的村子陷入了癱瘓之中,連照亮外界道路的探照燈也全部關閉了。恰在此時,喊殺聲從南側傳來,驚慌失措的聯邦軍哨兵隱約辨認出了馬蹄聲並判斷敵方有大批騎兵正向著他們重來。於是,守軍一方面命一部分士兵前去救火併維持村莊內的秩序,另一部分士兵則堅守陣地、抵擋起義軍騎兵部隊的突襲。
然而,聯邦軍的機槍響了足足幾分鐘,起義軍那一側卻只有零星的槍響。用路障堵塞了道路的聯邦軍士兵瞧見有牲畜朝著他們奔來,其中眼尖的士兵看得出那不是戰馬且上面也沒有敵軍士兵,便放心地叫戰友停止射擊。只要再把這些令人惱火的牲畜擋在外面,這場虛驚大概就要結束了。
成群的牲畜奔進村莊,嚴陣以待的聯邦軍士兵剛剛放鬆戒備,便被突如其來的大爆炸奪取了性命。牲畜中的其中幾頭發生了劇烈爆炸,將躲閃不及的聯邦軍士兵炸飛上天。剩餘的牲畜雖已被驚嚇得六神無主,卻在槍聲的包圍下繼續拼命地向村莊內部衝去。姍姍來遲的獵兵們不緊不慢地包圍了村莊,開始圍攻被包圍的殘餘敵人。
邁克爾·麥克尼爾走出低矮的農舍,遠方的火光照亮了他的雙眼。在他身後,一顆死不瞑目的腦袋端正地躺在桌子上。
“好用歸好用,只可惜伯頓已經告訴過我怎麼拿對付gla的經驗砍掉你們的視線了。”他深吸了一口氣,“嗯,但願伯頓平安無事。”
伯頓確實平安無事——第二天一大早,渾身上下只披著麻袋的他在鍋爐廢墟外撞見了前來檢查現場的麥克尼爾。麥克尼爾欣慰地擁抱了一下自己的戰友,他熱情地對伯頓說,這次勝利的頭功應該是伯頓的。
“沒有你冒著生命危險偽裝成平民混進去,我們不知道要在此地耽誤多久。”他鬆了一口氣,又叫附近的巴西士兵共同來歡迎真正的英雄,“不過我確實沒想到你能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騙人的本事,多和島田學學就行。什麼乞丐啊,殘疾人啊,都可以,反正說假話又不需要付錢。”伯頓嘿嘿一笑,旋即又陷入了深思,“話說回來,島田現在又去哪了呢?”
後來他們只在拆毀鐵路並打劫列車的時候攔截到了一些不是那麼重要的醫療物資,或許敵人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在不安全的路線運送武器彈藥,但這都是後話了。沒忘記找當地居民瞭解情報的麥克尼爾意外地得知,聯邦軍進駐後殘忍地殺害了一些平民,而且並不是因為那些平民犯了什麼罪。
“你是說,遇害者都是意大利移民後裔?”麥克尼爾坐在半倒塌的倉庫裡翻著記錄村民姓氏和個人信息的檔案,百思不得其解地聽村子裡的老人向他解釋原委,“還有什麼其他特徵嗎?”
“沒有了。唉……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那老人仍是滿臉後怕的神色,身體止不住地顫抖,“不由分說就殺人……天哪,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樣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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