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河川 作品

櫻花大戰:蒼翠餘燼 OR8B-EP3:進取(8)(第2頁)

    “……除了促進我國農業的多樣化之外,有必要讓這些惡性擴張的產業恢復正常秩序。因此,在未來的幾年內,所有惡性擴張的產業將不會得到任何資助。”席爾瓦元帥睜開眼睛注視著兩位整合運動領袖,利馬副總統正向查加斯總統闡明自己的主張,“應儘快立法禁止個人和機構進口那些和我們即將列出的【生產過剩產業】有關的機械。”

    “【生產過剩產業】。這個詞聽起來像是某些惡毒地反對我們的激進分子會經常說的,曼努埃爾。”查加斯調侃了一句,但包括他本人在內的參會人員都沒把這話當真,“光是要貫徹落實這些法令,就需要我們更加深入地在社會的各方面實施全面整合。不然,再好的構想,落實到了法律上,也只能依靠個人和機構的自覺來執行。”

    坐在陽光明媚的會議室裡討論著各項政務的大人物們為巴西的未來而爭論著,渾然不覺他們很快用完了上午時間。整合運動的幹部們在某些事務上有不同意見,不過查加斯總統也並非全看身份來決定是否採納相應的方案,或者說整合運動目前還沒有強大到能夠無視外界的聲音。和那些已經在政壇中掙扎了許久、積累了豐富經驗的老政客們相比,整合運動的新人還是太年輕了。

    已經過了六十歲的席爾瓦元帥目送著一個個同僚走出,他撫摸著光禿禿的頭頂,另一隻手扶著柺杖。

    “元帥,這場全面叛亂究竟什麼時候才能被徹底鎮壓下去?”會議室裡的人還沒完全散去,查加斯已經有些不耐煩了,“通過戰爭緩慢地消耗我們內部的反對力量,確實是個不錯的主意。然而,漫長的戰爭分散了我們的力量、影響了國際社會對我們的支持。美國人在打什麼主意,你又不是不清楚。”

    “閣下,經過陸軍總參謀部的分析,最多三個月——”

    “上次您也說只要三個月,結果在第三個月到來時,里約熱內盧卻發生了叛亂。”查加斯看了看坐在一旁心虛地喝著咖啡的忠實副手,“在對付叛軍這件事上,我是堅決主張用最嚴厲的手段去鎮壓的。是你們提出,要避免發生二次叛亂……所以我才會允許你們用這麼低效的策略去【感化】他們。”

    “效果還是很不錯的,總司令主動投降這件事會讓他們以後對自己的指揮機關徹底失去信心。接管聖保羅之後,大部分的設施和財產沒有受到破壞,它們可以馬上用於重建工作。”曾經身為軍人的利馬副總統替席爾瓦元帥辯解了幾句,他也希望能以較小的損失鎮壓起義軍,“我們也正在和米納斯吉拉斯方面接觸,要不了多久——”

    查加斯那空洞的雙眼重新轉向了利馬,對自己的老搭檔頗為了解的副總統乾脆利落地閉上了嘴並和戴上了軍帽的席爾瓦元帥一同退出了會議室。想要把奇蹟再複製一遍,無疑難於登天,像原先堅持抵抗到底的第一批聖保羅公共安全部隊總司令部成員因測試炮彈時的事故而被集體炸死這種好事可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十年了,各種叛亂就沒停下過。”走出會議室的席爾瓦元帥嘆了一口氣,“去年更是來了個創紀錄的,要是哪年沒有叛亂才算稀奇呢。”

    他說的這些,利馬副總統也感同身受。聖保羅和米納斯吉拉斯壟斷的舊共和國固然充滿了種種矛盾,不滿的公民為了反抗寡頭而被迫使用暴力也實屬情理之中。整合運動奪權後,他們出臺了一系列法案來大刀闊斧地對巴西進行改造,但效果並不如預期,而整合運動將其解釋為聯邦掌握的權力還不夠大:要大到能夠壓制一切為了昔日的榮耀而無視全體巴西人利益的寡頭為止。收緊的韁繩帶來了更多的反抗,而且比已死的舊共和國發生的任何一次叛亂都更加聲勢浩大。

    加緊為戰爭而服務的軍人們絞盡腦汁地構思高效而安全地消滅那些叛徒的方法,他們在自己的專業領域上當然是專家,不過有時候他們也要和來自外國的同行或是整合運動的本地負責人合作以達成目的。聯邦軍佔領聖保羅後,那些被認為對接下來的戰爭或建設有重要作用的人物紛紛被帶到了里約熱內盧,他們將會在這裡繼續發光發熱,其中許多人在經歷了起初的不安後很快調整了自己的心態並決定向整合運動宣誓效忠。

    里約熱內盧很大,大到足以為這些外來戶提供舒適安全的住處。惴惴不安的聖保羅居民們抵達了他們的新居所,親眼目睹了那些在整合運動治下平安無事地快樂生活著的里約熱內盧市民們。這座繁榮的城市比起因戰爭而蕭條、陷入飢餓的聖保羅,更加地光彩奪目,就連完全明白過去一段時間的窘迫生活實屬迫不得已的開明人士也要捏著鼻子承認整合運動的高明之處。畢竟,里約熱內盧沒有經歷饑荒或是其他種種能直接影響市民生活的災難,這足以證明整合運動的能力。

    在這個風和日麗的下午,忙碌的外來戶們仍然不斷地進出於他們所居住的新社區。有些人需要拜訪本地的大人物,另一些則在不同的部門間來回奔走,還有些較為看重生活質量的合作者打算給自己的新家做一次徹底的裝修。

    幾個穿著工服的青年進入了坐在草坪上野餐的幾名居民的視野,這些四處忙碌的工人並沒有引起新住戶們的注意。託整合運動的福,僅用一紙【自願】簽署的合同就要受僱者從事高強度或高危工作已經成了違法行為,如今這些建立並裝點了城市的園丁們不必擔心在自己的作品中死無葬身之地了。慶幸自己能夠來里約熱內盧過上新生活的原聖保羅居民們又沉浸在了歡聲笑語之中,彷彿他們也在整合運動期許的未來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戴著一頂大號藍色工作帽的卡薩德停下腳步,和那些真正的工人們分離。他扛著梯子,躡手躡腳地來到其中一棟房屋前,獨自一人站在門前停留了一陣。片刻過後,他重新扛起剛才被放在一旁的梯子,大搖大擺地進了走廊。

    這種事應該由伯頓來完成,可惜伯頓不在。有些懷念那傢伙的卡薩德躡手躡腳地扛著梯子來到其中一處房間前,他把梯子放在自己身旁,雙手攀上了門鎖。過了一分鐘,左顧右盼後確認附近沒人經過的卡薩德把他製作的簡易開鎖工具收回口袋裡,將梯子靠在牆角,自己小心翼翼地進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