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河川 作品

櫻花大戰:蒼翠餘燼 OR8B-EP5:整合(10)

or8b-ep5:整合(10)

仍然待命的聯邦軍士兵們一個接一個地從自己所在的掩體中走出,向著已經被重新打通的那條必經之路前進。從這些避開了險要地勢的捷徑中,他們能更快地迂迴到共和軍的防線後方、威脅共和軍第11師對阿爾塔斯巴雷拉斯的防禦計劃。

當共和軍炸塌了部分山谷時,恰好目擊到了那一幕的聯邦軍士兵們頓覺眼前一黑,他們不得不灰溜溜地從前線陣地撤退並把消息及時地報告給自己的上級。每個人都以為自己要被驅趕到其他更加危險的戰場或是為了突破封鎖而在長官的命令下強行突破鄰近的山區、用自己的性命去換取微乎其微的勝利可能性。那些不祥的預感終究沒有成真,取而代之的是從天而降的好消息:肩負著特殊使命的友軍部隊為他們打通了前方的道路,讓他們得以繼續執行原來的任務。

只是這群幸運的士兵好像並不領情。握緊了手中步槍的士兵們心有餘悸地望著懸在正前方上空位置的巨石,那裡的重力法則似乎突然失效了——而他們的敵人受到的驚嚇只會比他們更多。被剛才發生在眼前的變故弄得共和軍士兵只得撤出陣地、遠離自己完全無法應付的對手。縱使他們英勇無畏地衝上去,也只會白白送掉自己的性命。

“……那些傢伙是魔法師嗎?”聯邦軍士兵們交頭接耳著,“他們真可怕。”

“沒錯,要是他們站在敵人那邊——”

“別說了,大家快點行動。”

在這群擁擠而不安的士兵後方不遠處,兩名披著軍大衣的中年軍官正虎視眈眈地監視著自己麾下的士兵們。為首的那名中年男子,頭髮掉了一大半,而且脫落的趨勢很不均勻;他的臉上遍佈著皺紋,兩側衣領上對稱地分別佩戴有三顆八角星,那比同僚多出來的一顆星給了他一份莫名的自信和勇氣,讓他選擇站在危險的陣地前方監督這些遲遲未能完成預定目標的懶蟲們。當初向上司誇下海口說要只用五天時間攻破防線時,他以為自己最多用四天就能做到,而現實給了他一個無情的耳光。

“那群人看上去簡直不像是……人。”他身旁比他稍矮一些、臉上掛著好幾道傷疤的同僚結結巴巴地說著,“薩爾加多上校,他們真的可靠嗎?”

“可靠與否,整合運動說了算。”聯邦陸軍第1步兵師下屬的第十步兵團團長愛德華多·薩爾加多上校回過頭來,直視著這位前不久差一點全軍覆沒的同僚,“既然道路已經打開了,我們得趁這時候快速通過。再晚一些,敵軍會快速反撲過來。”

“……像是那支部隊會做出來的事情。”費雷拉中校點了點頭,他雖然在名義上要配合薩爾加多上校作戰,但他手下目前的兵力已經不足以讓他的行動被稱之為配合了,“他們給我添了不少麻煩,殺害了我很多忠誠的士兵……上校,他們一定會來的。”

愛德華多·薩爾加多上校命令人形蒸汽機甲部隊開始登山,而後又拿起了望遠鏡,他需要確認高地上的共和軍目前的狀態。共和軍原本只在這些山谷附近部署了用來炸塌山谷的行動人員和必要的守衛,多餘的兵力都被轉移到防線的其他位置了。因此,當聯邦軍出乎意料地以驚人的速度突破了封鎖時,陣地上的共和軍陷入了混亂之中。就算是最足智多謀的人也不敢設想聯邦軍不費吹灰之力地粉碎了共和軍封鎖山谷的計劃。

仍有一些共和軍士兵試圖抵抗,他們從高地上向下方的聯邦軍士兵設計,而從黑暗中逐漸顯露出本來面目的人形蒸汽機甲則毫不猶豫地為這些不合時宜的騎士送上了自己的問候。常人向著神明賭咒發誓也無法挪動的山體在現代工業產品的神威之下僅過了片刻就被削平了一大半,上面的樹木自然也跟著一起栽倒下去、落入山谷另一側的溝壑之中。見敵軍步步後退,耀武揚威的聯邦軍士兵們爭先恐後地向著那通向勝利的光輝道路狂奔而去,在山谷的另一邊有整合運動向他們承諾的一切在等待著他們。

“長官,我軍的側翼受到了敵人的襲擊。”一名士兵一路小跑著從右側的樹林中鑽出,奔向自己的長官,“敵人的移動速度很快,他們在突破陣地之後非常果斷地向這裡前進……”

“錯不了。”薩爾加多上校竟然笑了,他也許沒有意識到身旁的費雷拉中校已經抖成了篩子,“他總是這麼喜歡給別人添麻煩,中校。沒關係,我有必要給我的老同學送上一份見面禮,就當是對他連續多次從我手中逃脫的慶賀吧。”

趕來理應被封鎖的山谷附近增援的是第四騎兵團第二營的士兵們。這支部隊先前被賦予了一個特殊的使命,那就是在聯邦軍第22旅的攻勢被阻擋後配合其他友軍部隊切斷敵人的退路、將敵軍包圍。在這一計劃因第1步兵師的增援而化為泡影后,除機動部隊之外的戰鬥人員也被投入到了防線中,但今天發生的事情證明卡爾多蘇上校預留機動部隊待命的決定終究是正確的。

麥克尼爾帶著塞拉少校撥給他的十幾名士兵返回團指揮部去找卡爾多蘇上校時,後者當即決定增派部隊前去增援。

“只帶這這些人手,解決不了問題。”卡爾多蘇上校深感事

態嚴重,“這不會是一個偶然。他們也許並未料到我們會封鎖山谷……但敵人做了類似的準備工作。”

得到了卡爾多蘇上校的支持後,麥克尼爾火速和戰友們往最近的山谷趕去。但是,他們在本應暢通無阻的道路上迎面和敵人建設好的路障隔離帶撞擊,並不得不狼狽地丟下了幾具屍體。仔細地檢查了敵人的屍體後,麥克尼爾判斷出敵軍來自第十步兵團。據他所知,這支和第四騎兵團似乎有著不解之緣的敵軍作戰部隊應該還在西邊同友軍爭奪阿拉瓜亞河沿岸的控制權才對。

“他們不可能轉移得這麼快。”瞭解到敵軍有異動的斯塔弗羅斯也十分驚訝,“除非他們從今天……也許應該叫昨天……總之是從白天就出發了,但那時候他們還被我們友軍拴在陣地上。”

“是的,通常的辦法不能幫助他們更快地轉移,然而敵人有特殊辦法。”麥克尼爾這輩子頭一回碰上這等陰兵過境的蹊蹺事,他敢打賭說敵人的邪門運輸方式給共和軍士兵們帶來的震撼不亞於俄國佬頭一次見識到超時空傳送,“嘿,幸好我早有準備了。斯塔弗羅斯,到第六步兵團的陣地上幫我取一下之前寄存在他們那裡的人形蒸汽機甲。如果他們已經私自把那些裝備拿去用了……也無所謂。”

到距離第十步兵團的外圍防禦陣地只有幾百米時,麥克尼爾已經大致猜出了實情。不必說,狡猾的敵人利用魔法師部隊輕而易舉地破解了共和軍對山谷進行封鎖的計劃,那些經過特殊改裝的人形蒸汽機甲估計也是服務於當前作戰環境的。儘管敵人不按常理出牌,樂於見到更多挑戰的麥克尼爾甚至會給敵人送上真誠的掌聲。他找來負責指揮戰鬥的幾名軍官,建議他們只佯攻敵人的陣地。

然而,他的想法沒有被指揮官們接受。放棄了奪回高地的念頭的指揮官們警告麥克尼爾,如果他們不能在短時間內衝破敵人的封鎖、把正在朝山谷前進的敵軍隊伍切斷或是把敵人成功地阻攔在山谷外,屆時後果將不堪設想:無論是敵人通過山谷還是敵人轉而圍攻他們,結果沒有什麼不同。失望的麥克尼爾又堅持要求到高地救援可能被圍困的友軍,這個無懈可擊的藉口加上其餘幾名作戰任務代表的勸說終於讓指揮官們鬆口了。

“好吧,我知道你們對我的計劃有意見。”麥克尼爾把手電筒掛在頭盔上,這樣他才能雙手持槍。儘管他試圖以身作則,那些跟隨他一同前來的士兵好像並不領情。“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們都要封鎖山谷。”

“長官,就算我們成功地重新封鎖了這處山谷,其他位置說不定還有失守的……”幾名士兵試圖說服麥克尼爾回心轉意,他們覺得浪費時間去封鎖山谷註定徒勞無功,“不如後撤到下一道防線……”

“這是不可能的。”麥克尼爾斬釘截鐵地答道,他的腳步沒有片刻遲疑,“即便要後撤,那也建立在山谷被我軍封鎖的前提下。不然,前線的友軍就會在撤退過程中被孤立,我們將不得不在一次災難性的潰敗中損失3000至5000人。”

“……有那麼誇張嗎?”另一名士兵並不相信麥克尼爾的結論,“要是——”

後面的眾人一擁而上,把冒失的戰友撲倒在地。那突然遭到襲擊的士兵驚訝得不知所措,他剛要跳起來指責戰友們無理取鬧,從左側的樹林另一頭投射過來的光線讓他立即閉上了嘴。僅和他們隔著一片樹林的山坡上,巨大的機器緩慢地向著山頂攀登,沿途的樹木紛紛因這不速之客的到訪而遭了殃。幸運的是,那架人形蒸汽機甲沒有特地拔掉擋住他們的樹林,而逃過一劫的士兵們直到目送著敵軍的戰爭兵器遠去才敢邁出下一步。

剛才的數字已經相當保守了,但是對於嚇退共和軍士兵們來說倒是已經足夠了。順著山坡攀登上了山脊位置附近後,麥克尼爾找到了躲藏在這裡的共和軍士兵,並說服對方服從自己的指揮。他們小心翼翼地向著山谷位置前進,下方便是成百上千的聯邦軍士兵還有那些躲藏在陰影中、隨時會站出來給他們致命一擊的魔法師們。用來對付魔法師的兵器還在友軍手中,況且敵軍也有類似的兵器,即便是生前駕駛過無數種機甲的麥克尼爾也沒有全身而退的自信。

“各位,敵人把落在山谷中的巨石轉移到了半空中,這才為他們的同夥打通了道路。”麥克尼爾指著不遠處連接山谷兩側的【橋樑】,把行動要點告訴了戰友們,“我們的任務不是和下面那幾百人或是幾千人拼命,而是讓石頭重新落下去。”

“我們需要足夠的炸藥,長官。”士兵們試探著向前走了幾步,很快便畏懼了。他們有些後怕地撤回來,向麥克尼爾討要更多的武器裝備,“咱們是沒辦法阻止他們的。”

“是的,所以我的計劃是——用魔法打敗魔法。”麥克尼爾卸下了揹包,從裡面找出了一些做工奇怪的護身符,“每人攜帶一個,把這些東西安置在山谷邊緣。誰要是中彈犧牲了,附近的人要及時地把護身符撿回來。”

話音剛落,麥克尼爾拎起揹包,頭也不回地向著山谷所在位置跑去。離開這一片樹林之後,他就會完全暴露在敵人的視野之中,而一心想要阻止敵人的戰士並不

在乎這些。敵人不會立刻發現他,就算發現了也沒法從那麼遠的位置擊中他。

或許他還是有些草率了。剛看到懸崖邊緣有人形蒸汽機甲的輪廓出現時,麥克尼爾的心頭陡然升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他沒有單槍匹馬對付一架人形蒸汽機甲的打算,於是他立即加快了腳步、要趕在那鋼鐵怪物登上山峰之前先來到它身旁。

“這到底是在做什麼?”敵軍的駕駛員從觀察窗裡看到了麥克尼爾的動作,他也不覺得這個手中只有一把步槍的傢伙能威脅到自己,“真是一群蠢貨……”

向著麥克尼爾所在的位置掃射之後未能命中目標的敵軍駕駛員很快把注意力轉移向了其他正在靠近山谷的共和軍士兵。才鼓起勇氣不久的共和軍士兵們狼狽地按照敵人機槍的節奏跳著滑稽的舞蹈,並試圖像麥克尼爾那樣靠近敵軍人形蒸汽機甲、緊貼在它附近以免成為機槍的靶子。來不及調整機槍角度的敵人只是勉強把其中幾名士兵打成了重傷,而他並不急於取這些重傷員的性命。自以為看穿了對手把戲的駕駛員冷笑著,他操控人形蒸汽機甲左右移動,試圖把麥克尼爾撞飛,卻始終未能得逞。於是,它緩慢地向著連接山谷兩側的那座【橋】後退,打算先和這些士兵拉開距離再說。

就在這架人形蒸汽機甲退到凹凸不平的石橋中央位置的那一瞬間,石橋悄無聲息地碎裂開來,以巨石的形式向山谷下方墜落。跟隨著一同往下墜落的還有那架不可一世的人形蒸汽機甲,坐在金屬棺材裡的駕駛員直到摔得粉身碎骨時也沒能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

下方正在通過山谷的聯邦軍士兵們紛紛尖叫起來,驚疑不定的士兵們沒能立即決定在頭頂的威脅落地之前繼續前進還是向後退卻,其中便有不少人在遲疑之中丟了命、成了巨石下的紅色肉質地毯的一部分。那些死裡逃生的士兵,尤其是已經來到山谷另一側的人,則不得不面臨著更大的考驗。那些已經在山谷北方守候多時的共和軍士兵們,不會介意在這些敵人的身上多開幾個洞。

又一次在死神的鐮刀上跳舞的麥克尼爾從山谷邊緣爬了回來。剛才在敵人的掃射中重傷倒地的戰友們慘叫不止,這些叫聲很快就會把敵人吸引過來。他一面和戰友們一同把重傷員抬回森林裡,一面安撫負傷的戰友們。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這些人已經沒救了,可他還是願意多說上幾句沒用的廢話、直到戰友們斷氣為止。

他沒有辦法在這時候只把背影留給幾乎無條件信任他的勇士們。

“看來我的猜想是正確的。”邁克爾·麥克尼爾眺望著山谷北方的援軍,他緊繃著的神經已經放鬆了不少,“敵人的所謂魔法師部隊,其實是惡魔。”

其他士兵們沒有說話,今天發生的一系列變故對他們來說過於沉重了。不要說聯邦軍在戰爭中召喚並使用了惡魔這種小事,即便麥克尼爾今天對他們說敵人的指揮官也全部由惡魔擔任,他們大概也不會感到驚訝。

如果共和軍第11師沒有在進軍阿拉瓜亞河西岸的過程中發現整合運動的神職人員佈置的那些護身符,也許今天的情況就會有所不同。不過,麥克尼爾仍然記得聯邦軍第23步兵旅潰敗的真相,他當時用來阻止敵人追擊的底牌也是隨時可能脫籠而出的惡魔——不然,其他方法會讓第四騎兵團承受更大的損失。敵人本該在那次慘敗之後吸取教訓,但現在看來這些沉迷於古老過去的傢伙卻不願意真正審視當下的過去。

炮火聲震天動地,昔日效忠於聯邦軍的老將用自己真才實學給晚輩們認真地上了一課。自以為能瞞天過海的聯邦軍只看到了陣地上的共和軍紋絲不動,而科斯塔少將也沒有義務把預備隊的位置告訴敵人。幾乎就在麥克尼爾的攔截行動告一段落的同一時間,共和軍第11師的增援部隊從山谷北側抵達,及時地阻攔住了試圖大舉跨過山谷的聯邦軍。那些英勇無畏地趕赴山谷的士兵們,沒有辜負麥克尼爾的期待,卻也再不能見證下一場勝利或是失敗。許多人永遠地倒在了這片土地上、倒在了自己尚未來得及熟悉的陌生的山野之中。

黎明的第一線曙光從地平線後方探出頭來,但駕駛著另一架人形蒸汽機甲的斯塔弗羅斯還不知道這些事。他費盡三寸不爛之舌說服友軍按照預備計劃增援,又馬不停蹄地趕回戰場,早已累得精疲力竭。然而,他不能停止戰鬥,就算要停下也得先把兵器交給麥克尼爾才行,因為敵人的魔法師部隊還潛伏在陰影之中。

又一架聯邦軍的人形蒸汽機甲在連中數發炮彈後歪歪斜斜地從山上栽倒下來,它一連砸斷了幾棵大樹,倒下的樹木燃燒著滾向聯邦軍指揮官們所在的位置,把那些只想等待著收穫一場勝利的傢伙嚇得亂叫。費雷拉中校也想逃開,他已經在沼澤地裡丟掉了四顆牙齒和半個耳朵,以至於他再也不想失去些什麼了——但薩爾加多上校身邊的士兵們卻忠實地執行著長官的命令、把他按在了隨時準備開動的車子上。

熊熊燃燒的樹木從薩爾加多上校身邊飛過,面不改色的中年軍官只是一本正經地拿起了菸斗。

“長官,東側的防線已經全部被突破了。”手下的報告不偏不倚地在此時

正中靶心,“他們……見鬼,我們應該早些發起進攻,那時候他們的進攻部隊規模可能只有兩百多人。”

“我以為兩個方向當中有一個是假的——這是他們目前的實力所決定的。”薩爾加多上校知道自己被耍了,他能做的是馬上命令手下前去迎戰從東側襲來的第四騎兵團,“……想不到兩個方向竟然都是真的。哎,費雷拉中校,你說他們到底還能堅持多久呢?”

“敵人只是為了取得某些戰果而透支實力罷了。”回答薩爾加多上校的是第三個聲音,那聲音從他背後未被大火波及的樹林中傳出,而且格外清晰,“他們方才的表現也是如此。即便他們贏了這一場,今天的損失需要他們用十幾天的時間來恢復,而且他們根本無暇恢復。”

“啊,很精妙的點評。您從未對我說過您接受過類似的教育。不過,我的那位老同學確實很喜歡耍類似的把戲,即便是明知第二天會累得幾乎吐血也要強撐門面。”薩爾加多上校轉過身,映入他眼中的是一個幾乎和森林融為一體的黑人和另一個雖然不是黑人但渾身上下被各種繃帶包裹、僅少許暴露出來的皮膚證明他是個白人的怪人,“但還是讓我們來說說更實在的工作吧。辛特拉先生,你的那些……同類,好像都已經敗退了。哎呀,哎呀,也不知神通廣大的他們遇到了什麼……”

安東尼奧·辛特拉瞪了薩爾加多上校一眼,一言不發地和自己的同伴退回了樹林之中。密林中的其他幾個身影也向著北方的山谷口前進,再過不久他們就會和前來增援的共和軍迎面相撞。

“……這群怪物。”薩爾加多上校吸了一口煙,把菸圈吐到空中,“我們不需要有自我思考能力的工具。等戰爭結束之後,像他這樣的傢伙也該被排除在魔法師隊伍之外了。”

“但其他的新魔法師好像很不穩定。”可憐的費雷拉中校低下了頭,“你看,他們已經全都癱瘓了……我們是不是該把這些屍體處理一下?”

望著堆積在山坡上的那幾具以肉眼可見速度膨脹的屍體,面對著沖天火光的聯邦軍指揮官們的臉色逐漸陰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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