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河川 作品

犬狼傳說+機動警察:颱風眼 OR8A-EP1:圓滿時(2)(第2頁)

 “lassen sie mich raten, ist er auch ein zivilist, der sich hierher verirrt hat?”

 “herzlichen gluckwunsch, sie haben es richtig gemacht, herr major.”戴著便帽的白人青年向著面孔明顯更接近印度人的長官說道,“這倒是給我們當中的一些人一個出去放風的好藉口。”

 米夏埃爾·埃裡希·亞當姆斯——或者說,邁克爾·麥克尼爾——把阿里·汗的情況告訴了長官,後者馬上命人把疑似誤入禁區的記者帶走。將不請自來的麻煩打發走之後,兩人並排站在一條原本應雜草叢生但目前已經被其他軍人踩平的小路前,等待著不久之後將要從這裡通過的其他印度士兵。

 “聽說那消息了嗎?”膚色接近德國人但五官輪廓更像是印度人的青年軍官忽然開口了,“元首在巴基斯坦被襲擊了。”

 “別這麼嚇唬我,長官。”麥克尼爾漫不經心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塊口香糖丟進嘴裡,“您要是不加前綴的話,我還以為是某個死了四十多年的奧地利豁免兵突然復活了。”

 三十多歲的青年德軍軍官不由得笑了出來,他從自己的這位忠實助手身上找到了一種不合時宜的幽默感。有時這種幽默感能讓他產生些自己和德國人並無不同的幻覺,但更多的時候他只需要照照鏡子就能明白某些差距是不會憑空消失的。除了那能夠讓人一眼看出些不同的相貌之外,胸口姓名牌上的字眼也表明了他的與眾不同——【約阿希姆·汗】(joachim khan)。

 “行,印度元首。”約阿希姆點了點頭,在同伴的叮囑下改正了自己的稱呼,“元首本人沒有生命危險,但她的丈夫還在重症監護室裡接受搶救。本土那邊,暫時還沒有表態。”說到這裡,身上流著一半德國人的血和一半印度人的血的少校嘆了一口氣,“我相信她是懷揣著對和平的誠意去造訪巴基斯坦的,沒想到巴基斯坦人完全沒有半點誠意。”

 保持著沉默的麥克尼爾還在消化這個重磅消息。他並不喜歡spd,那個組織在他看來和kpd只差一個字母而且隨時可能變成不穩定因素,因而他有時總會產生由spd掌舵的德國成了俄國化身的錯覺。那群在埃瑟林元帥主政德國期間到處打游擊、製造衝突的激進分子不值得信任。

 因此,他也同樣不喜歡這個印度、不喜歡按照spd的願景和一些印度特色而發展出來的怪胎。自恢復意識並瞭解到不同的世界歷史的那一天起,麥克尼爾就在考慮著尋找叛逃到合眾國的辦法,這樣他才能名正言順地為自己的信念而戰。

 然而他始終沒能找到機會。一方面,像上一次從美利堅帝國軍的嚴密監視下叛逃那種事是他憑藉著義體的先進性能和埃貢·舒勒的掩護才完成的;另一方面,這支部隊眼下還有一些他必須重視的工作要處理,而僅是潛在危機爆發出來的後果就足以讓麥克尼爾頭疼。幾番權衡利弊之後,他暫時打消了逃跑的心思。

 不管怎麼說,他不能放著近在眼前的敵人不管。

 即便不談這些個人理念上的衝突,他所在的這支部隊當中仍有許多他沒法適應的新常識。事實上,這支【德軍】部隊的士兵大半是印度人,像麥克尼爾這樣的德意志人(他只好暫時如此稱呼自己)在其中反而只佔少數。不僅如此,直到現在他也沒法從法理上說明白這支部隊的定位,而這和德國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和印度起義軍的密切合作又脫不了關係,僅那一大摞歷史文獻就又讓他頭昏腦漲。

 過了片刻,又一隊印度人士兵從他們眼前跑過,那些人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多少讓麥克尼爾產生了一絲滿足感。如果不是因為他還有公務在身,他很願意向印度人展示一下自己的本事,只不過他的長官和手下都沒有給他發揮的機會罷了。

 “那麼,先前的計劃……”他回過頭看了看還在發呆的長官,“參謀長和您說過了嗎?要更改計

劃嗎?”

 “恐怕還不會。叛軍仍然控制著東北地區的部分村鎮,而且很有可能切斷西里古裡走廊。這個問題得不到解決的話,叛亂的規模會進一步擴大。”約阿希姆搖了搖頭,他嚴肅地告訴麥克尼爾仍然要把清除印度東北地區的叛軍作為優先事項,“而且,有些無法證實的消息稱印度的某些政客和叛軍勾結起來以便為他們的選舉工作造勢。”

 “印度人應該用我們鎮壓nsdap和kpd的力度把他們的反對派全部清除掉,而不是讓元首變成勉強維持調色盤的紐帶。在這一問題上,保護公民免受極端思想所害是必要的。”麥克尼爾說起印度人這個詞的時候總會不自覺地由於一下,因為他身邊這些印度人的處境著實有些尷尬,“這裡沒什麼可看的了,長官。我們得趕快回去繼續做準備了。”

 或許這也是一種奇妙的巧合,麥克尼爾想著。他在上一個平行世界的冒險最終以在巴西東北地區為一支疑似由俄國人支持的起義軍而戰作為實質上的結束,而這一次他驚訝地發現自己正在印度東北地區鎮壓一支同樣疑似由俄國人支持的叛軍。雖然他那時也很重視德國在巴西的強大影響力甚至在被赦免後向敵人指出了被強而有力的外國盟友牽著走的危險性,他還不至於預料到自己莫名其妙地又成為了德國人。

 看來下次他得讓伯頓把地點方位也納入參考因素中了,不過他還不太清楚伯頓到底去了什麼地方。

 不談他對德國人還有spd的偏見,這座基地的環境還算讓他滿意。在西孟加拉的平原上找到一處偏遠的樹林並不困難,真正困難的是避免那些不知分散在什麼地方的本地平民還有游擊隊【誤入】此處。當然,他有理由認為有些人是被故意放進來的,這樣一來德軍和印軍就可以向外釋放出一些錯誤的信號。

 一行人乘著吉普車沿著來時的路返回,沿途又遇到了幾隊還在訓練的印度人士兵。麥克尼爾看了一眼手錶,猜想剛才差一點摸進基地的阿里·汗大概已經被送出基地了,而他可以過一陣再去確認此事。有另一些他更感興趣的訓練活動需要他去參觀。

 沒過多久,一片不連貫的殘垣斷壁出現在了眾人面前。從這些建築的外觀上來看,它們不是被摧殘成這副模樣的,外力的破壞反而還在其次。從未存在過的部分牆壁和天花板無言地向路過這裡的人們訴說著一段又一段永遠無法被挖掘出來的歷史,就連駐紮在這裡的德國人也無法找到建造這些爛尾樓的開發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