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9章 百口莫辯(第2頁)
話剛說完,所有人就聽見外面傳來一聲槍響,不用坂西多說,肯定是槍斃龜野的槍聲,也就是說不僅要遭受這樣的酷刑,還會被立即槍斃?
這時所有人心裡都了最真實的判斷,松原一死,就只有坂西一個人位高權重,福岡雖然也是中將,很明顯現場沒人聽他的,坂西下手這麼狠辣,誰再有所隱瞞,下場一目瞭然。
於是,不少人開始蠢蠢欲動,都在思慮之前所發生的一切,幾分鐘過後,終於有人舉手想要檢舉報告。
在坂西的示意下,玉尺俊將其帶到坂西三人所在的位置,秦天瞅了一眼此人的領章,中佐軍銜,這人他有印象,是後勤處的人。
“你有什麼想說?”坂西開口道。
“長官,我叫井二,是後勤處補給小組的組長,我的工作是籌備和規劃補給行動,小到一個小隊,大到一個聯隊的補給都是我負責,我想要檢舉我們同部門軍需組的組長木下,他不是我們第一批被選入塔小組的成員,而是後來調過來替換原組長的人,這個人非常的奇怪,平時總愛和我們後勤處的人打交道,私下裡還會有意無意的閒聊個小組的任務動向,有一次還特意在晚上下班後找到我私下喝酒,本來還聊的挺好,後來不停的打探我們補給組的最新任務,我當時留了個心眼,沒有透露太多,結果第三天,就出現洩密事件,我們前線三個集結點被蘇俄空間突襲,現在細想下來,那三個集結點,除了參謀部,就只有我們補給組知道具體的位置,整個後勤處也只有我們知道,肯定是他從我們的嘴裡打探到了情報,然後傳遞給了蘇俄方面,才導致補給基地被偷襲。”
聽完井二的話,坂西瞥了一樣福岡,隨即讓玉尺俊去扣押木下,木下一看憲兵衝著自己來,只能豁出性命衝出看押他的哨兵,想要以最快的速度逃離戲臺大廳,只是還沒跑出去五米,一聲槍響正好集中了他的小腿,砰的一聲整個人直接在摔了個狗吃屎,旁邊的哨兵立馬蜂擁而上將其制服送去谷太郎所在的位置。
不需要坂西下達命令,谷太郎就讓士兵將其雙手插進凍箱,緊接著按動開關,在木下各種掙扎和尖叫下,他的雙手手臂不到一分鐘就徹底凍成了冰棍。
等其雙手被抽出來的時候,玉尺俊才開始發問:“木下組長,還請你如實回答,井二所說是否屬實,你是否在工作期間打探和收集其他小組的工作機密,你是什麼身份,又在為誰服務?”
木下看著自己早已麻木的雙臂,咬著牙就是不說一個字,見其不識時務,谷太郎親自打開一個熱水瓶,將裡面滾燙的熱水淋在木下的手臂上。
隨著高溫熱水接觸被凍的手臂,木下手臂上的組織開始跟爛肉一樣自動脫落,谷太郎在這個時候面無表情的解釋道:“經過我們無數次的試驗,經過零下40度凍傷的人體組織,如果用37度的溫水進行化凍,人體組織只會出現部分損傷不會全部壞死,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和修養,被凍傷的組織就能恢復如初,但如果用高於45度的熱水進行化凍,被凍傷的人體組織就會自動脫落,所用的水溫度越高,人體組織脫落的速度就會越快,就像大家現在所看到的一樣,他手骨上的組織會因為劇大的溫差自行瓦解,而這個過程中,因為神經末梢被凍死,人的大腦是無法接收到痛苦這種信號的,需要等凍傷組織全部脫落的差不多,凍傷和非凍傷組織的結合處,才會將劇烈的痛感傳回大腦,這種痛苦,常人是無法忍受的,比起所有酷刑,都不及這個時候傷口帶給人體大腦的痛苦集中,因為集中,所以痛感劇烈,這也是為什麼,我們在提供給軍醫的指導手冊上有過明確的提醒,任何凍傷,都必須先用37度的水進行調和,杜絕高於37度的水使用在凍傷部位的原因。”
現場所有人跟著谷太郎的解說,看著林下的雙手手臂在熱水的沖刷下快速掉落肌肉組織,幾分鐘後直接變成了光禿禿陰森可怕的手骨,這種視覺衝擊力,不亞於在活人身上開膛破肚,帶給人的恐懼衝擊更是讓人不寒而慄,有些膽小之人只是看了一會兒就不敢繼續看下去,還有的人在看見肌肉組織掉落露出白骨的時候直接哇的一聲吐了一地。
而始作俑者的谷太郎表情從始至終都非常的冷漠,就像這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一樣,一點都不覺噁心和恐怖。
整個過程秦天看在眼裡噁心在心裡,特別是此時谷太郎的心理活動,這個傢伙妥妥的一個超級變態,他不僅不覺得這麼做有什麼不好,是違揹人性的事情,反而還研究起了林下的反應。
另一邊的福岡假裝一隻手在掏鼻屎,實際上是在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儘量不去看整個酷刑的過程。
而且,此時的福岡也有一種慌亂和後怕的心理,他的內心正在焦急的迅速組織語言,因為這個林下,是他選中候補的人之一。
林下剛剛逃跑,很明顯已經暴露了自己有問題有嫌疑,這人如果是因為害怕而逃走還沒什麼問題,若是真的是個敵特,他還真的得好好考慮怎麼給坂西解釋才行了。
在痛感越來越強,已經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林下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力氣,用肩膀撞退了押解自己的憲兵,在周邊所有人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主動將自己的喉嚨插進了幾步外負責護衛哨兵手裡步槍上的刺刀上,那名哨兵都還沒來得及動作,林下脖子一扭,刺刀直接割斷了他的半截脖子,鮮血狂湧的同時,整個人直接倒在了血泊之中。
林下這一死就變成了死無對證,見此情景,福岡暗暗鬆了口氣,另一邊的秦天則在心裡冷笑了一聲。
站在旁邊的坂西臉色並不太好,林下的出現,意味著塔小組內部肯定有問題,但是這個人在當初核實身份的時候,他並未發現問題,這能說明什麼,一定是有人動了手腳,而這個人還是福岡親自挑的人選。
現在人死了,福岡也跟著逃過一劫,但不代表福岡就能擺脫這個用人不不善的責任。
“福岡參謀長,這個林下是你候補進塔小組的人吧,你有什麼想說的嗎?”坂西雙眼盯著倒在血泊中的林下,卻在質問坐在旁邊的福岡。
已經打好腹稿的福岡語氣很抱歉的承認了自己的失職行為,十分真誠的說道:“前輩,對不起,確實是我核查人員背景的時候不仔細,不過這個林下到底是因為嚇著了,還是真的是間諜,是不是暫時還無法確定?”
就知道福岡會這麼說,不見棺材不落淚,坂西在心裡冷哼一聲,轉眼看向玉尺俊:“將所有候補進入塔小組之人挑出來,我倒要看看,是不是都這麼嘴硬。”
坂西的最後一句話很明顯是在針對福岡,坐在椅子上的福岡跟屁股上紮了釘子一樣難受,他知道接下來的那幾個人,如果真有人招供,這件事他是沒辦法解釋清楚的。
果然,在坂西的命令剛下達時,和林下一起候補進入塔小組指揮部的另外四人中,就有兩人奮起反擊,不僅弄死了兩名哨兵,還搶奪了槍支和手雷,一切都是有預謀的行動,導致哨兵沒有反應過來,那兩人在丟掉一枚手雷的同時,拿著搶來的槍擊斃了門口方向的幾名哨兵,隨著手雷爆炸的轟鳴聲,兩人已經衝到了大廳門口,只可惜這一切都是徒勞,在一陣混亂的設計結束時,兩人被全部擊斃,一個活口都沒留下來。
從桌子下爬起來的坂西見狀,氣的一拳砸在桌子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玉尺俊將另外兩人帶去受刑。
就在這個時候,其中一人哭喪著臉舉起了左手,示意他有話講。
得到坂西的同意,此人被玉尺俊押解過來,戰戰兢兢的說道:“將軍,我招供,但您能不能不要殺我,也不要對我用刑?只要您答應,我可以將我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
終於有個識時務的人出現,憤怒的坂西情緒也平復了一些,承諾道:“你提出來的要求並不苛刻,我已我的人格擔保,只要你能夠全部說出來,你不僅不會受刑槍斃,還能因此得到不菲的獎勵和晉升。”
有了坂西的承諾,此人當即從恐懼的狀態變換到有些忐忑不安的模樣:“我叫秋原吾,是候補五人之一,負責內保工作,職位是內保副隊長,在來之前我任職於新京關東軍司令部保安處,職位是副主任,兩年前遇見了一個覺醒會成員,那個時候我還只是個大頭兵,是因為答應為他提供情報,才被提拔為副主任,後來調來哈爾濱也是那人暗中安排,給了我很大一筆錢,我才同意臨時借調這裡,我並沒有加入覺醒會,只是看在錢和仕途的份上,才與那個人進行交易,進入塔小組之後,我負責內保工作,還是晚班,所以很方便蒐集到一些情報,這些情報我會按照約定好的方式進行傳遞,之後的事情就不用我管了,在替補進入塔小組後,基本上每天我都會將自己看到的情報記錄下來放在指定位置,除此之外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坂西建秋原吾說的很誠懇,語氣也變緩和了一些:“那個覺醒會成員叫什麼,長什麼樣,怎麼才能聯繫到他,進入塔小組後,你的傳遞方式具體是什麼,有沒有懷疑對象?”
“報告長官,那個人我們每次見面的時候他都用各種東西遮擋了面部,不過聲音我能分辨的出來,他掩飾的很好,但我還是知道他來自東北地區,再一次偶然的時候,他很自然的將壽司(すし)讀作しし,這是典型的東北方言裡的口音,我家令居就來自東北地區,所以聽見這個發音,就能確定他是東北地區的人,身高差不多170公分,比較精瘦,整體看起來像個老師或者文人,關於這個人我知道的就這麼多,然後是被調來塔小組之後,我繼續負責內保工作,因為是副隊長的緣故,可以自由活動,或者帶人巡邏,因此就有接觸到各種信息情報的機會,每天我會把自己所看到的內容用筆寫下來,在早上換班之後去食堂吃飯的時候放在碗架上一個空碗裡,因為那個空碗每天所擺放的地方不同,沒有固定的地點,我只用確定那個碗上刻著的天照神三個字就行,我所知道的就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