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飛愛吃魚 作品

第18章 離開木樨樹

這一次,龐光沒有哭,心傷到死時,哭不出來,只剩痛,還要爭那一口氣。

 他收拾好饅頭的牙刷,擺好這個有兩個縫補缺口的窩,餓了啃著水草,愣著發呆,睡睡醒醒,繼續發呆。

 三日之後,龐光頭戴草帽,全身纏滿水草,再揹著一捆水草,手裡拿著根樹枝,腹部纏著一個用水草編織的口袋,口袋裝著一些剩下的物件,目光堅定地望著前方,該出發了。

 他回頭最後望了望饅頭之家的草棚屋,拾步而起,前路漫漫,未來不可知。

 從樹下走到湖心,又一番辛苦爬坡,龐光立定,遙望向前方。

 天際邊,模模糊糊的巨樹聳立,四周一圈也是如此,就像身處一塊巨大的盆地中,沒有左右上下前後的差別。

 他只有認定一個方向繼續前行,那個巨日西落的方向。

 一段路程後,龐光感覺越走越熱,大汗淋漓,身上的水草都溼透了,抬頭望向天空,強烈的日光照射得他眼睛刺痛,急忙閉上眼,都是凌亂飛舞的黑圈,差點摔去。

 從巨日東昇,揹著巨日的方向出發,此時巨日當空,應該算是正午了吧。

 他穩住身體,擦了擦額頭的汗,口渴難耐又感受著溼漉漉的身體:這樣不行,水份流失太多了。

 他解下水草幹做成的水草服。

 那枯黃水草,跟這一片黃色的沙土顏色相近,吉利服嗎?

 他又望著手裡的那根樹枝,內心一陣惡趣味,一下撲到地上,舉起樹枝:“大吉大……哎喲,媽呀……”

 話還未說完,他唰得一下蹦起來,使勁的拍著肚皮胸口大腿上的沙土,燙死了。他腳上穿著水草涼鞋,踩在地上還沒感覺,當皮膚直接接觸這沙土時,就猶如掉進100度的開水中,燙得他不要不要的,就這麼一會兒皮膚上已經起了一顆顆水泡。

 龐光從背上抽了一根儲藏過的水草,擰出液體一陣吸吮,然後再把這根一米多長的水草,從頭到尾擰起又吸一遍。

 自從這次昏迷醒來後,他發覺力氣越來越大了,原先擰不動的水草藤,現在輕鬆拿捏,剋制住再吸一根的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