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夢迴歲月(第2頁)

 她爬起來，還想繼續追，卻被一雙蒼老的手從身後拉住了。

 “青青，別追了，媽媽進城打工，賺錢了才能給你買新衣服，給你買糖吃！”

 老人滿是皺紋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哀樂，有些渾濁的雙眼卻更加朦朧。

 她抱著哭鬧的小女孩，安慰道：“別鬧了，青青要乖，媽媽很快就會回來的！”

 小女孩卻哭得更大聲了。

 夢境變幻。

 張青青已經是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右手提著兩個用豬飼料袋子製成的“書包”，左手牽著一個只有到她肩膀高的小姑娘。

 兩人的容貌有七八分相似，牽著手蹦蹦跳跳回到家門口。

 依然是那個破舊的瓦房，只是它更破舊了，門口放著兩捆乾柴，擔子還沒有解開，一個熟悉的身影倒在地上。

 “奶奶...奶奶...你怎麼了...你快醒醒...”

 兩個小女孩嚇壞了，哭著喊著，引起了鄰居的注意。

 眾人把奶奶送到鎮上的衛生院，湊錢給付了醫藥費。

 張青青拿著鉛筆和作業本，把他們每一個人的名字和多少錢都記了下來。

 夢境再變。

 張青青已經是個亭亭玉立的初中生，有一天突然覺得肚子有點不舒服，去了廁所卻發現自己居然流血了，連褲子上都沾著血跡。

 她嚇壞了，以為自己得了重病要死了，課也不敢上匆匆跑回家了，跟奶奶說起才知道原來這是女人特有的生理現象。

 夢境不斷變換。

 小時候被同學欺負。

 沒人給自己開家長會一個人躲在宿舍裡哭泣。

 第一次收到男孩子寫的情書。

 奶奶給自己和妹妹買了新年衣服...

 有心酸、有喜悅，也有苦難。

 歐陽像一個旁觀者，在瀏覽著張青青這十幾年的人生。

 忽然，夢境中陽光燦爛，一棟漂亮的小洋樓座落在小湖邊，門前的草地上開滿了各種野花。

 鳥語花香，蜂飛蝶舞。

 張青青和妹妹相互追逐，歡聲笑語。

 “青青！”

 她回頭，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在遠處朝她揮手。

 看不清楚容貌，但她知道，這是她的爸爸

 她想開口叫一聲爸爸，可是人影卻忽然消散了。

 “青青！”

 聲音從另一邊傳來，一個年輕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