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那……不是我！”罰罪捂著一隻眼低頭。 

 向來溫和的宇宙意識卻沒有停下，宣告著一條條結果。 

 “光與暗的權柄選擇了你，這個宇宙需要新的守護者。” 

 系統清冷的臉上有些焦急，推了一把有些嚴肅的宇宙意識。 

 “我是崔珩……”罰罪靠著牆壁有些頹廢，順著指縫滴落的，不再是眼淚，而是光粒子。 

 “我是珈藍……” 

 “血之罰罪。” 

 “託雷優迦……” 

 “託雷鴉希……” 

 “哪有守護者是我這樣的，宇宙意識，你為何要這般來……哄騙我……” 

 “528次的輪迴結束，也算是此間生靈在無盡輪迴中，獻祭成功了。” 

 “這個宇宙被困在輪迴裡的，所有生靈，得以解脫，他們投下的感謝是，願你成神。” 

 “宇宙意識，你別說了！”系統將痛苦的少年摟進了懷裡。 

 “不！” 

 “又不是我一個人救的，他們才是英雄……可他們都死了……” 

 “你明明知道的，為什麼不救他們！” 

 罰罪靠著系統溫熱的肩膀，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僵硬寒涼的身體得到一絲真實。 

 “我看過他們的痛苦，也許那是最接近成功的一次。” 

 “什麼……” 

 “最極致純粹的光，在面對無盡的變異下，面目全非，也會破碎。” 

 “夠了……” 

 “我不想聽。” 

 “明明，我已經認命……” 

 “我不想要什麼權柄，我也不想成為守護者，我只是……想回家。” 

 系統無言的抱緊了懷裡的罰罪，有些事，終究無人能替他。 

 “你後悔麼。” 

 “我……不悔。” 

 重來一次，他還是會踏上這條路。 

 “你們，可以出去了，我想靜靜。” 

 意識空間，湛藍的海面上，罰罪低首，是困在海底的黑暗面，猩紅狹長的眼燈帶著戲謔。 

 平靜的天空開始色彩翻湧，最後歸於黑白二色，勾勒著虛影。 

 藍色的身影抬頭，是一張和他相似的臉，漆黑的眼燈，臉頰蔓延至脖頸的生物鱗甲。 

 大部分身子似乎還未完成，從頭冠垂下漆黑的蛇形觸手，末端的圓孔裡是一隻灰白的蛇瞳，帶著陰冷。 

 藍色的身影不禁握緊了拳，往後退了幾步，呼吸有些急促…… 

 這就是，他被汙染侵蝕時的恐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