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木石前盟

 一個下午百無聊賴，看書的看書，午睡的午睡。景利和阿蠻下了幾盤五子棋，亦覺得沒意思，趴在桌子上盯著牆角里那隻正在拉網的蜘蛛。昏昏欲睡間，被楊駸推了推叫去圖書館，景利瞬間來了精神。

 在路上景利問楊駸怎麼看系主任張曠，楊駸說未見全貌，不予置評。到是給景利普及了一下“急急如律令”的相關知識。說這句咒語是一句漢朝時官方使用的流行語，一般用在公文的結尾，類似於現如今書信中的“此致，敬禮”。含義亦是非常好理解，只為督促落實。楊駸說想必系主任是在引用漢典。

 楊駸講完，景利雙手合十，對著她深深一拜說道：“絕對不是牛鬼蛇神，你長這麼好看就算了，還懂這麼多。敢問仙子何以謫居至此，小生這方三生有幸，得與衾枕櫛沐，棲息宴遊......”

 楊駸趕緊把這裝模作樣的拉起來說道：“你可別咒我，若背出些薄命多情來，我可不依你。”

 “此駸駸，非彼卿卿！你若是卿卿，我便是公子......呃，不如以後我就叫你卿卿吧？”景利素常就是歡蹦亂跳，落拓不羈的，和這秉節持重的楊駸截然不同。每到她面前就越發由著性子，言語間總喜歡撩逗她。

 “那你是願意我叫你利利？”楊駸平常時候少言寡語，只與這景利還有幾分笑談。

 “我都說了我是公子，叫我景公子。”景利又開始嘟嘴撒嬌。

 楊駸笑著搖搖頭，不管不顧加快腳步。

 青大的圖書館建在一個山頂，百級臺階徐徐而上。望著山頂那巍峨的建築，景利抱怨起這學校的規劃來：“圖書館建這麼高幹嘛，這是讓人來看書呢？還是讓人來鍛鍊身體呢？”

 “書籍是人類進步的階梯”楊駸又在一旁開解。拉了景利的手腕，拖著她拾級而上。

 圖書館總共三層，陽光從中央透明玻璃穹頂灑落下來，斑駁了中間從二樓傾瀉而下的人造假山瀑布，水簾咆哮，頗有氣勢。整體給人幕天席地之感。瀑布兩邊兩部手扶電梯左下右上。青年們或坐或立，窗口、桌邊、書架旁，每個人都沉浸在書本中。

 人文社科類書籍汗牛充棟，佔據整個二樓南側。楊駸隨便取了本書，坐下來就開始翻看了。景利在書架間來來回回好幾趟，才選了《虛擬的十七歲》坐在楊駸對面翻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