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有始有終2(第3頁)
帝王也心知他心煩,便也沒有過多阻攔,只笑著搖了搖頭,放下了手中的黑棋,“還是年少了些。”不會收斂自己的情緒。
“也許是因為公子乃二公子的兄長。”棋盤對面,身穿月白長袍,束髮高冠的翩翩君子放下了手中的白棋。
明明他與一旁看書的青年氣質有些相似,可一開口,倒是看出了差別。
他溫文儒雅,拿著書看的青年卻多了分清冷矜貴,抬眼間,頗為淡漠。
兩人一個出身清貴,一個出身世家,只不過都有一個共同點,皆不是清貴與世家本家之人,而是多年前,被過繼過來的後代族人子孫。
聽垂垂老矣,即將踏進墳墓的老一輩所言,他們兩人是最像那兩位當初選擇過繼的先祖。
曾有人說,他們以及與帝王親自培養的兩個官員皆有些像曾經一輩的幾個先祖。
甚至有傳言說,他們生的幾乎一模一樣。
這話,其實著實影響了幾人,他們曾經找過畫像,可偏偏怪異的是,幾位先祖似乎都未留下畫像,好似帶入了墳墓。
可畫像?又有何需要帶入墳墓的呢?
陪葬嗎?
可按那幾位先祖的脾性,著實不是附庸風雅之人啊?
帝王也曾想過這個問題,因為當他年歲越長,朝廷內某些歷經幾朝,年過八旬的官員,似乎看著他的眼神多了分驚恐。
那是從骨子裡湧出的懼怕。
帝王年少時也曾好奇過,特意命自幼培養的錦衣衛去調查,卻發現那幾個垂垂老矣的官員瞞得很緊,根本查不出分毫。
直到他在一次意外中在御書房的密道內,看見一幅畫卷。
只一眼,他便對畫中美人動了心。
可奇怪的是,那畫中站在美人身後的男子也是他,只是比他那時年歲長些,眉目更深邃些,似乎是幾年後的他。
不過帝王很清楚,那不是他,或者說不是現在的他,也不是日後的他,而是他的皇太祖爺爺,那位傳奇帝王。
而畫卷下封的年號便是最好的證據。
也就是這時,帝王終於明白了僅存的幾位歷經幾朝的官員為何會用那種驚恐的眼神看著他了。
確實,他生的太像了。
若不是年歲差的太多,且他出生時,那位皇太祖爺爺不知逝去多少年,又壯年時期散盡了宮妃,恐怕他可能真的以為自己是遺腹子了。
其實,事情到這裡本該結束。
可帝王卻發現自己竟然真的對一個畫中美人動了心,甚至在本該遴選秀女的年歲,駁回了這些奏摺,日日對一個近百年前大火中死去一個女子,日思夜想,甚至夜夜做那些不堪的夢。
而這次微服出巡,也正是因為那些夢將他折磨得夠嗆,也讓他發現自己隱隱有一份偏執之態,想出來看看國朝之態,順便散散心。
想讓自己心中的一份偏執散去。
也許是遠離了上京,看見了一路而來的繁榮之態,這段時日,他的夢似乎在漸漸減少。
可帝王很清楚,他並沒有忘記那個女子,甚至有越來越盛之勢。
想著,他狹長的鳳眸不知何時眯了起來,劃過一絲淡淡的煩躁。
而一旁陪著帝王下棋,和坐在一旁看書的謝翰林與端陽侯也不知何時眼裡湧現出淡淡的煩躁,只是並不易察覺。
兩人其實也不知怎麼了,只是在感覺越來越臨近江南時,心中越發急躁,似乎在期盼著什麼?
當然,這份焦躁誰也不知。
只知,焦躁出現的莫名。
而馬車外的殷霍二人也有同樣的感覺,只是兩人皆沒有表露出什麼,畢竟,陪同帝王與王爺微服私巡,莫名的焦躁本不該出現。
可唯一有膽子露出不耐煩的少年王爺卻並不在乎這些,剛過及冠的他,這是意氣風發,桀驁不馴,煩躁的令馬兒走快了些。
只是剛過一處稍稍安靜些的拐角,率先走在前頭的他便與拐彎出來的華貴馬車差點撞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