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五章 他是個人
楚淵素日裡行走江湖,本就是個熱血沸騰、不懼危險,且對世間奇聞異事充滿無限熱忱的人。
見此情景,他眼中的光芒瞬間如同被點燃的篝火,熊熊燃燒起來,興致高漲得難以抑制,大聲叫嚷道:“呦,還別說這東西還挺懂靈性的,這般反應倒像是個能聽懂人話的精怪哩!有趣,有趣得很吶!”
一邊說著,一邊雙手緊緊握住長刀的刀柄,那刀柄上的雕花硌得他手心生疼,可他渾然不覺,身體前傾,雙腳如同釘在地上一般穩固,整個人躍躍欲試,那模樣好似下一秒就要不管不顧地衝上前去,與這個神秘的白毛怪物大戰三百回合,一探究竟。
卿夢遲卻與楚淵的衝動形成鮮明對比,她站在一旁,面容沉靜如水,只是那雙秀美的眼睛始終緊緊地盯著白毛怪物的一舉一動。
只見它雖然外形怪異,動作狂野奔放,充滿了獸性的不羈,可在某些不經意的瞬間,比如它側身躲避時的一個扭轉、跳躍落地後的一個停頓,隱隱約約卻透著人類特有的姿態和步伐。
卿夢遲心中一動,暗自思索,越看越覺得蹊蹺。
片刻之後,她眸光一閃,像是突然解開了一道謎題,忙湊近陸今安,壓低聲音,神色凝重地說道:“王爺,他好像是個人。”
陸今安聽聞此言,劍眉微微一挑,眼中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詫異,旋即微微點了點頭,他征戰沙場、見多識廣,此刻心中也頗為認同卿夢遲的這個敏銳判斷。
陸今安不再有絲毫的遲疑,他身姿矯健,宛如一隻蒼鷹即將展翅翱翔,提著利劍,身形一晃,便飛身上前。
那白毛怪物見狀,也伸手拔出石壁上的尖利晶石衝上前來,誓要跟陸今安決一死戰。
剎那間,只聽得劍鳴錚錚,在這狹小而又神秘的空間內,他與那白毛怪物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近身搏鬥。
你來我往之間,短短幾招過去,陸今安越發篤定自己的判斷。
這白毛怪物行動的靈敏度遠超常人,每一次的騰挪閃轉都恰到好處,而且每當陸今安的利劍帶著呼呼風聲刺向它時,它總能巧妙地用一股無形的力量抵擋,分明是有內力在流轉相抗衡。
這下,陸今安心中已然斷定。
“他果然是個人!”
說著,他當機立斷,抽身而退,手中長劍一揮,劍指四方,高聲向手下眾人命令道:“抓活的!”
聲音如同洪鐘,在這空曠的暗室內迴盪。
“是,王爺!”
眾侍衛齊聲領命,訓練有素地迅速散開,他們個個身姿挺拔,腳步沉穩,呈合圍之勢,一步步向白毛人逼近。
那白毛人見勢不妙,顯然也洞悉了他們的心思。
仗著自己長時間在這暗室中生存,對這裡的一磚一瓦、一石一柱乃至每一處暗坑都瞭如指掌,身形一閃,便如同鬼魅一般趁著眾人不備便隱入了暗處。
緊接著,利用石柱的遮擋、暗坑的掩護,它在這錯綜複雜的環境裡左躲右閃,時不時還發出一兩聲讓人毛骨悚然的嘶吼,試圖擾亂眾人的心神。
陸今安等人雖然攻勢凌厲,配合默契,可在這如同迷宮一般的地方,一時間竟難以尋到白毛人的蹤跡。
他們只能憑藉著偶爾傳來的細微動靜,小心翼翼地摸索前行,雙方就此陷入了一場緊張刺激、充滿懸念的捉迷藏博弈之中,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陸今安手持利劍,身姿矯健如獵豹,帶領著眾人在這仿若迷宮般錯綜複雜的暗室中細細搜尋。
他的眼神銳利似鷹隼,不放過任何一處隱匿角落,哪怕是石柱後的暗影,或是地面細微的凹陷,都要反覆打量。
手中長劍始終緊握,那劍身上寒光閃爍,絲絲涼意沁人,映照出他冷峻而堅毅的面容,額頭豆大的汗珠滾落,濺溼腳下的塵土,卻也未曾讓他有半分懈怠。
然而,那白毛人仿若鬼魅,巧妙地與黑暗融為一體。
任憑他們如何地毯式地尋覓,竟連一絲蹤跡都捕捉不到,好似從未在此出現過一般。
時間悄然流逝,眾人的腳步愈發沉重,汗水溼透了衣衫,卿夢遲的臉色也略顯疲憊,原本粉嫩的臉頰此刻泛著蒼白,腳步都有些虛浮。
陸今安見狀,心疼不已,當下決定原地休息片刻。
冷夜寒立刻雷厲風行地安排人手,他壓低聲音,神色凝重地叮囑道:“都警醒著點兒,眼睛瞪大,死死盯著四周,千萬別讓那白毛怪趁機偷襲。咱們大意不得,這鬼地方,稍有不慎,小命可就沒了。”
侍衛們齊聲應諾,迅速分散開來,各自佔據有利位置,有的藏身於石柱之後,有的潛伏在暗處的坑洞邊,手中武器緊握,寒芒閃爍,嚴陣以待。
冷夜寒自己也未放鬆,他身姿挺拔地站在一旁,宛如一棵蒼松,目光冷峻地掃視著周圍,猶如一隻蓄勢待發的獵豹,隨時準備撲向獵物。
楚淵卻沒了那份緊張,他的好奇心被四周通體發光的晶石勾了起來。
他像個發現新奇玩具的孩童,湊近一塊晶石,眼睛放光,伸手輕輕撫摸著那光滑得如同鏡面的表面,嘴裡嘖嘖稱奇:“還別說這東西比我們的油盞還好用,若是弄回去賣給列國的貴族富商們,應該收益不匪。這光芒璀璨奪目,用來裝飾府邸,定能讓那些達官貴人愛不釋手,咱們可就發大財啦!”
一想到這兒,他臉上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彷彿已經看到金銀財寶堆滿了屋子。
冷夜寒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揚,帶著幾分調侃回應道:“想來此地是那白毛怪的家,你拿人家的東西,怕是要經過人家的允許。你就不怕他回頭找你算賬,把你生吞活剝了?”
楚淵滿不在乎地一甩頭,拍了拍腰間的佩劍,自信滿滿地說:“等著小爺抓住他,再好好跟他商討,小爺我行走江湖數年,還怕他不成?”
那模樣,彷彿世間沒有他不敢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