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界三道 作品

第207章 借住一日

 “大哥,不勝酒力了。”
“賢婿,你這還得練哪!”“媳婦,倒酒。”“男人嘛!要臉有吊用,想當年,老夫上街就穿個大褲衩子,不還是娶了一個好娘子?”人若喝高了,是能跟老丈人稱兄道弟的,第一次以二女婿的身份見岳父,楚蕭今夜,就多吃了幾杯。也是葉天峰心情愉悅,拿酒當水喝,一不留神兒就喝蒙了,與自家姑爺勾肩搭背,款款而談。誰還沒年少輕狂過,誰年輕時還沒幹過幾件挫事,他老人家就有感而發,不免多說了幾件當年的光輝事蹟。秦壽與麻姑一聲乾咳,只當聽聽,倒是葉瑤,是頭回見父親如此,多少有些不習慣。原來,調皮搗蛋乃她葉家之傳統,難怪秦老管家一身絕活,原是父親帶的好。還有楚少天,臉紅脖子粗的小模樣,也真真有趣,酒逢知己千杯少?一句一個大哥,越喊越來勁。“老爺,天色不早了。”秦壽呵呵一笑。可不能再讓這位接著噴了,再胡咧咧,他昔年乾的那些扯淡事,也會被抖摟個精光,媳婦在此,給我留點臉好吧!他說話不好使,還得是瑤妹子,一手一個,按住了楚蕭和葉天峰的酒杯,這般哥倆好,改日再約不遲。對對對,改日再約。葉天峰打著酒嗝起了身,真就不勝酒力了,被秦壽攙著,走的搖搖晃晃,不過三兩步,又醉醺醺的拐了回來,拍楚蕭肩膀時,站都站不穩了,“老弟,不是跟你吹,我...唔....。”喝多了,就往外倒點嘛!葉家的酒很烈,葉家的家主,也難得沒用玄氣化解酒力,吐的那個酣暢淋漓。吐過,卻又是另一番畫面,不走了,誰拉都不走了,如個倔強的孩子,一人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哎!還是秦壽懂他,一聲嘆息多惆悵,家主雖不咋靠譜,卻是個極為重情之人,逢伶酊大醉,總免不了憶起先夫人。酒,指定是不能再喝了,他背起來葉天峰,兩個丫鬟則攙住了楚蕭。難得醉一場,某人也未用玄氣化解酒意,一步三搖晃,很好的用行動證明了一番話:今夜怕是走不了了,在你葉家借住一日唄!不懂事的是兩個小丫鬟,也真個實在,真給他送客房去了。“玉仙。”葉天峰雖睡下了,卻淨說夢話,夢囈中喊著妻子的名。葉瑤是守在床邊的,孃親去世時,她尚年幼,少有記憶,只聽麻姑說,孃親與玉嬈姨娘,生的近乎一模一樣。夜深人靜,她才退去,踏出院門的那一瞬,化成了兩個葉瑤,一個本尊,一個分身,一左一右,盯住了守在門口的兩個黑衣護衛。兩護衛面面相覷,被看的渾身不自然,“二小姐,為何這般看著我等。”葉瑤未言語,也無甚舉動,就那般靜靜的盯著,先前失憶,腦子不靈光,有些事,看不明白。直至融了玄陰之草,靈神大開,她再不是那個懵懂無知的傻丫頭,守衛?怕是保護是假,幽禁父親才是真。“此事,乃天穹家主交代,我二人只是奉命行.....。”錚!不及兩護衛把話說完,便聞兩道刺耳的劍鳴,本尊與分身一人一劍,橫在了兩人肩頭。“二小姐,你....。”兩護衛皆訕訕一笑,倒不是無力反抗,而是玄陰血統,乃姜氏一族的掌上明珠,可不能衝撞了。“與你家主子說,再敢為難我父親,他年,定叫他姜氏一族,雞犬不寧。”葉瑤輕唇微啟,一語冰冷枯寂。她是溫柔慣了,至少在外人面前,她少有厲色,此番這般強勢,這般殺機橫溢,讓兩護衛都不禁心顫。話,已說的很明瞭,兩人自不敢硬來,拱手一拜後,紛紛退去了。“呼!”葉家的客房,該是床板太硬,楚少俠屬實睡不慣,兩丫鬟前腳剛走,他便趴窗戶出來了,迎面,便撞見一熟人。楊德,葉家藏書閣管事,多半也喝了幾盅,老臉微紅,還有些醉眼朦朧,見楚蕭,不禁一愣,“你怎在此。”“想您老人家了唄!”楚蕭笑了笑。“呵呵。”楊德的笑,官方又不失禮儀,想我?鬼都不信,老夫是醉了,可不是傻了。斜眼歸斜眼,老頭兒也不免感慨,那夜,楚蕭被趕出葉家時,他是從頭看到尾的。如今再見,又是另一番心境,他曾看不起的一個小玄修,出息了,論戰力,一人能揍他十個;論輩分,喊他哥都不為過。“多日沒來,可還認路?”楊德捏了捏鬍子,小相公想小媳婦了,過來看看怎麼了?就是天太黑,別走錯院子了。“您老早些歇息。”楚蕭咧嘴一笑,溜煙兒跑沒影了,看的楊德那個吾心甚慰,年輕就是有上進心,還知道摟著媳婦睡覺香。吖吖!妖妖的小鼻子,一如既往的靈,楚蕭才偷摸進葉瑤的別苑,它便翻牆過來了,爬到他身上,蹭了又蹭。“想我沒。”楚蕭微微一笑,撫摸了它的小腦袋,摸的人小傢伙,滿眼淚光,許多時日了,它可太想了。若是在往昔,這倆多半就跳井了。 今夜嘛!某人是來找媳婦的,至於白狐貂,他多機智啊!當場就給人找了點事兒幹,滿滿一筐壽桃,不急,慢慢吃。白狐貂是一個吃貨,見了桃子,比見了親孃都親,主要是,與那誰相比,它心眼兒不咋夠數,三言兩語就被忽悠走了。吱呀!沒人叨擾,楚蕭腿腳就麻溜了,房門都不走的,是爬窗戶進去的。這,是他第三次來葉瑤房間,第一次,是從房頂砸下來的;第二次,是月圓之夜輸送玄氣,都頗有紀念意義。“得,來晚了。”見媳婦的秀髮溼漉漉,且剛換了一件素衣,楚蕭頗感蛋疼,與楊德聊特麼什麼天兒,早來一會多好。“小師叔,作甚呢?”葉瑤笑看楚蕭,姑爺都喊老丈人大哥了,她這聲小師叔,也叫的頗順口,除了臉頰泛紅,其他沒啥。“近日鬧鬼,我害怕。”楚蕭又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說著,便掀開被褥鑽了進去,嗯,還是媳婦的床軟,又香又暖和。老丈人的一頓酒,言傳身教,他學得倒是快,啥個臉皮,早已撇一邊了,按葉天峰的話說,能拱到白菜的豬,就是好豬。同床共枕。這回沒錯了。小媳婦柔情似水,蜷縮著身子,紋絲不敢動。小相公則慾火焚身,大半夜的晨勃,說的就是這貨。清晨。和煦的陽光,傾灑大地,給廣陵城蒙上了一層祥和的外衣。“你是沒瞅見,乾坤扇哪!輕輕那麼一揮,便是一片龍捲風。”“瞧,那幾條街的房屋和樓閣,都那倆拆的,動靜非一般浩大。”“白夫子,曉得吧!蒼字輩的長老,青鋒劍主之傳人,他的師傅。”正是清晨好時光,大街小巷都多議論聲,昨日之事,總有人沒趕上,多三五成群的扎堆,聽人家大噴特噴。一句話,姓楚的某人火了,若說先前,是蹭了玄陰之體的熱度,那此番,便是憑實力火遍廣陵,日後,保不齊還能火遍大秦。“瑤兒。”夢遺大師來找徒兒,也從來不走門,一個穿牆就過來。隨之,便聞房中叮鈴咣噹一陣響,聽的她黛眉微挑,有人,徒兒房中有人。“快穿上衣服。”“我鞋呢?”“你來就沒穿鞋。”“咱倆是兩口子吧!咋整的跟偷情似的。”晃晃亂亂,房門終是開了,衣衫不整的小兩口,終是走出了房門,正見夢遺大師坐在樹下,饒有興趣的看他倆。好啊!都睡到一張床上去了,這般年輕氣盛,如此乾柴烈火,夜裡能沒點特別的劇目?“見過師傅。”葉瑤胡亂抓了一下散碎的秀髮,忙慌行禮,染滿紅霞的容顏,映著晨曦之光,甚是迷人。相比她,楚蕭稍顯淡定些,昨夜經由岳父的薰陶,他而今的臉皮,已是厚厚的,面不紅氣不喘,“見過前輩。”“喊我師姐便好。”夢遺大師悠悠一笑,話是對楚蕭說,也是對葉瑤說。某人乃師叔的徒兒,正與她平輩。至於葉瑤,常言說得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不得隨楚少天的輩分?這麼一算,徒兒變師妹了。“見過師姐。”楚蕭是個實誠的娃子,真就改口了,卻是葉瑤,埋首垂眸,可不敢喊師尊師姐,怕閃了舌頭。“師弟客氣了。”夢遺大師笑看了楚蕭一眼,順勢還抓了葉瑤的手腕,撥開衣袖一瞧,嗯,守宮砂還在。挺好,這小兩口定力不錯,都睡一張床了,竟然還能把持住,屬實難能可貴。葉瑤的小臉頰,一時間更多紅暈了,昨晚沒咋睡好,有那麼一根硬邦邦的東西,特別硌人。不可否認,火氣是有點大了,楚蕭甚感口乾舌燥,在媳婦床上睡了一晚,鬧了一身內傷。“此乃血陰靈骨丹,速速服下。”夢遺大師不是來逗樂的,是來給徒兒送靈藥的。那,是一顆青色的丹,晶瑩剔透,有奇異的光暈,似隱若現,濃郁的藥香,更是嗅一口便沁人心脾。“多謝師傅。”葉瑤當即接過,丹藥入口,便化成了一片澎湃的藥力,頃刻間,灌滿她奇經八脈。未多想,她盤膝而坐,運轉了玄陰功法,引著一縷縷的藥力,緩緩融入體魄。“好丹。”楚蕭心中一語,能見葉瑤功體,有雪白的霞光綻開,氤氳朦朧的玄陰之氣,也於其周身徜徉不散。嗖!夢遺大師輕拂袖,送出了一部書籍,懸在了楚蕭身側。並非秘術,而是看了楚蕭給她的星位圖,參悟出的幾分奧妙,諸多見解,都寫在了書中。“吾不擅陣法,未悟出乾坤。”夢遺大師話語悠悠,“白師叔頗通星象陣圖,可找他解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