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罪名 (第2頁)

 到底是誰這麼大膽子。

 他大概是想。

 “我是他的朋友!”

 格爾眼神堅定的大叫,他雙眼含淚,不顧一切衝上去,拾起那具不成人形的屍體。

 擁抱感染源。

 扶起一片死亡。

 失去血液,碾碎骨頭,咳出內臟。葉克多一定輕的像張紙。

 “感染者哪有什麼朋友。”

 突兀至極的感慨,讓紅色的鹿角一愣。

 彷佛連令冷氣孔都結露的低溫,又驟降了好幾度。

 最狂熱最堅硬的忠誠,歸根結底也不過是一種轉瞬即逝的現實。

 “這是什麼罪名?”他質問。

 淚水從漆黑的眼眶中掉落。

 一股不可思議的狂風從橋面中間傳播出來。

 在此之前,我從未感受過如此恐怖的壓迫感。

 超現實。

 卻又比以往自己的人生中任何一個殘酷的片段都更貼近真實。

 溫迪戈巨大的壓迫感讓戴著防毒面具,負責行刑的軍警嚇了一跳,下意識後撤了幾步。

 “你這傢伙!膽敢挑釁陛下的威嚴!”領頭者扯開嗓子尖叫,怒不可遏。

 有個人從黑影裡竄出來,湊到他耳邊小聲說了什麼。

 眼神又變了,狂熱,豔羨,忌憚。

 像鬃犬看到紅肉。

 “我們也是聽令辦事,請替我向大尉問好。”他脫下帽子,說。

 格爾沒有理會。

 只是抱著那張寫著所有人認可自己卻無法承認的答案的紙,一動不動,像一具雕塑。

 而日常,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街道又恢復到平常的色彩。

 灰濛濛的,所有黑影行色匆匆,眼神冷漠。

 用非常爛卻很恰當的比喻,我的大腦一片空白,一股神秘的力量驅使我從橋的這邊走到中二病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