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奔赴約定之教徒

“——夏……寧？”

在聽到熟悉名字的瞬間，手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

回過神來時，茶水因為容器破碎而四濺在身上。

以恐懼為柴火，全身上下沸騰到發痛。

“你的眼神告訴我，你認識他。”

“……”

那一刻，我明白了今天的見面並非偶然。

“不否認呢，倒不如說你暴露的太快了，真是單純的孩子，還是說是關心則亂嗎？”鷲輕笑：“一見面就把眼神落在老師的日記本而不是我身上的人，你是第一個。”

“是又怎樣，不過是巧合。”

雖然有點不甘心，但再否認反而對自己不敬，索性大方承認，我就是這樣的人。

但還是不假思索嘴硬否定了兩者之間的聯繫。

說到底這種隨處可見的日記本會出現在蔓珠院一介修士的手中，根本就沒有什麼好特別在意的。其他人一定也是抱著類似的想法，急於找尋所謂的秘密卻將重要的細節忽略過去。

但我不一樣。阿寧知道，我最擅長的事情便是從細節中拼湊真相。

——所以他才會讓我來執行這個任務。

僅僅是明白了這件事，內心的恐懼又加重了一分。

“我認識的夏阿寧，除了姓名，和你描述的部分完全不一致……他是個溫暖的人。”

最後一句話，我好像有將它說出口，又好像只是默唸。

事後想起來，這句話等於是在變相承認。

對此，鷲若無其事說出他篤定的事實。

“果然，畢竟這是‘預言’的一部分，換句話說，這就是命運啊。”

“——”

對話來到這種死衚衕，我已不願再說什麼了。

他的眼神我是見過的。

堅毅起來宛如鬥志昂揚的巨獸，卻又在不經意的地方十分容易折斷。

那身影悲哀無比。

而且憑藉我的力量絕對無法改變。

鷲搖搖頭，拋出一個全新的問題。

“你就沒有一次懷疑過嗎？自己所經歷的一切，只是出於某人編造的劇本？”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茫然觀察著他以一個戰士而言，過於怯懦的態度。

“聽不懂嗎？這樣就好。”

他輕聲呢喃著露出充滿懷念的表情。

對方沒有繼續追問，像是失去興趣一般將眼神移開，欣賞小窗中的雪景。

緊接著，我看見他嘴角開始淌出血液。

……雖然不知道他服用了哪種毒藥，但他的死亡已經是既定事實。

這是我在見面第一眼便確認的事實。

對他而言，已經沒有什麼事情能令那顆已經死去許久的心跳動起來。

註定了悲劇的開始以及結局。

“你走吧，帶那本手札回去找到他。”沉默了一會，他像下定決心般閉上雙眸：“我急著要和某人見面，就不送你最後一程了。”

“那個人是你的愛人嗎？”

“愛人嗎？……沒錯呢，是我的摯愛。”

此話一出，鷲似乎自己也有些驚訝，抖了抖眉毛後送上最後的話語。

“我很確定，對於承載了無法承受之重的人，無論是江央還是老師，死亡才是他們最好的歸宿。”

宛如詛咒一般的話語。

我回神一看，才發現屍體已然化作源石結晶，消散在空氣中，彷彿從未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