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挖去的眼睛(第2頁)

 世上真的有人能有這樣的眼睛嗎？她真的是人嗎？

 彷彿是聽見了身後越加劇烈的呼吸聲，丹尼斯緩緩回頭，咧開了嘴角，衝朝水夢露出了個笑容。

 “尼莫西涅小姐，真抱歉打擾到您了，可是您應該知道，未能完成任務的僕人是要受到懲罰的。”

 他的口腔裡還有某個部位殘留的一部分，令朝水夢實在作嘔，她無聲的祈禱著：

 “我親愛的巫鬼啊，再次保佑我吧...”

 丹尼斯嘿嘿一笑，回味了一下口中的味道，然後紳士的行了個禮，從她身邊離開雜物間。

 “您好路加先生，休息的如何？”

 朝水夢已經聽不見丹尼斯和路加說什麼了，所有目光放在了閆冰冰顫抖著移開的手下，那空洞滲出鮮血的眼眶裡。

 “這次祭祀的祭品真難纏啊，情緒太不穩定了，現在還不甘心想要逃走呢。姐姐，要小心一點哦，可別被他發瘋傷到啦。”

 朝水遙衝她眨了眨眼睛提醒著她，朝水夢笑著點頭回應：

 “放心吧，再難纏的祭品也會被巫鬼大人制服的。”

 “吶吶，那我去準備兩天後的祭祀了，姐姐也去準備吧。”

 看著朝水遙蹦蹦跳跳的離開屋子，朝水夢望著她的背影露出溫柔的笑容...

 “啊啊啊啊啊啊！”

 “你們怎麼看的人！怎麼讓他拿到刀的！傷了巫女，巫鬼不會饒恕你們的！”

 朝水夢沒有聽見村長說的什麼，她震驚的站在原地，看著面前的朝水遙哀嚎的撲向了她，她的一隻眼眶裡插入一把尖刀。

 朝水遙的哭聲迴盪在她的耳邊，她緊緊攥住朝水夢的手，她從來沒有這麼痛苦過。

 “巫鬼大人來了...請巫鬼大人息怒！”

 身後趕來的眾人紛紛跪了下來，村長更是毫不猶豫撲通跪了下去，對著那受敬仰的神跪拜。

 朝水夢不是第一次見過它，但是從前她只見過祭祀時它靜默的樣子，從未見過它其他的動作。

 面前駭然蒼白的巨大又虛浮的腦袋是他們永恆的信仰，那巨大的巫鬼容貌是她永遠敬奉的。

 村民們是看不見巫鬼的，只能感受到巫鬼身上特別的氣。

 朝水夢看著巫鬼伸出了細長的舌頭，將那刺穿妹妹眼睛的罪魁禍首纏繞起來提到空中。

 跪拜的眾人依然低著頭，他們能聽到祭品於高處的慘叫聲，這便是他們敬仰的巫鬼的作品，他們從不質疑自己的信仰是否真實，因為他們獲得的一切是足夠真實。

 祭品被無形的力量纏繞，他不是村子人，感受不到巫鬼的氣，只能看著自己莫名其妙被捆住的身子飛上了天，留下驚懼吶喊在上下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