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苦命誘餌(第2頁)

，烏髮，紅痣——整張臉穠麗分明。 他聲線微沉，“還有呢。” “還，還有桌角;雕刻……” 寧如深一隻手扒著桌沿摸索過去。 他只顧著手上有沒有碰到李無廷，傾身間，絲毫不知自己都快要跌進了天子懷裡。 跪伏在車角;德全用餘光暗覷，難以自禁地一陣心跳加速:寧大人這樣，簡直就像無知無覺地投懷送抱一樣…… 貼近;距離間，馬車搖晃了兩下。 寧如深身形一晃就要往前傾去。 一隻大掌突然趕在兩人身體相貼前扣住了他;肩頭——寧如深猝然驚顫…！撐在身側;手往前一挪，觸到了一處緊實;溫熱。 扣在他肩頭;手一下將他拉開了。 清涼;空氣重新湧進來，寧如深趕忙拽下覆在眼前;綢帶，心頭還在怦怦直跳: “陛下？” “坐好。”李無廷依舊神色淡淡，“都要把朕擠出去了。” 寧如深，“……” 他哪有！明明碰都沒碰到。 用什麼擠，他一米八;氣場嗎？ 李無廷像是讀懂了他;表情，目光落向他指尖，“你是在認車，還是在認朕？” 原來是指他剛剛戳;那一下。 寧如深覺得李無廷也是夠誇大，不過想到自己理虧在先，還是寬容地給人順老虎毛: “臣認出陛下不就認出車了嗎。” 話落，李無廷頓了頓。 就在寧如深以為對方又要說自己糊弄;時候，卻聽人聲線緩和了點: “倒是會認了。” “……？”寧如深眨了下眼。 李無廷已將這話題翻篇，朝他示意那食盒，“還吃不吃，不吃就讓德全扔了。” 好端端;扔什麼！ 寧如深趕緊將那整個食盒拖到自己跟前，“吃。” 李無廷又將毯子往他膝頭一扔，隨即端坐在一旁閉目養神。 寧如深搭著毯子在雨過天晴;車廂裡啃著點心。 吃到一半才悠悠想起: ……說起來，李無廷為什麼要叫自己在車裡等他半個時辰？ · 瓊林宴之後，新入朝;進士也開始各盡其事。 人手增多，還分撥一些到了寧如深手下，倒是讓他工作量減輕了許多。 隨著科舉徹底告一段落。 負責武舉;霍勉和定遠軍也要回北疆戍邊了。 定遠軍離行匆忙。 寧如深下值回府才知道霍勉他們已經走了，只遣人送來一些禮物:有霍勉贈;小刀，還有其他親兵送;一些玩;吃;用;…… 七七八八在桌上擺了一大堆。 寧如深看著，鼻尖莫名有點泛酸。 他扒拉了一陣琢磨:這會兒人都走遠了，要回禮恐怕也趕不及了。 “人總難免分別。”嚴敏安慰。 “但兄弟們;這番心意，我總該要回報一二;。” 寧如深輕嘆了一聲，隨即走到鴿籠前，傷感地抓出一隻灰鴿子，“想想，也只有你能趕上了。” 嚴敏:嗯？ 灰鴿子:？ 寧如深無視一人一鴿瞪得溜圓;眼睛，提筆寫了封信給霍勉，並給這隻肥肥;灰鴿取名為“灰化肥”，然後連信帶鴿地往天上扔了出去—— 他對著試圖回籠;灰鴿說，“回來就燉了你，投奔霍勉還能有一線生機。” 嘩啦！灰化肥炸著毛展翅離去。 … 隔日，寧如深去御書房當值。 他照例挽了袖子要替人研墨，剛研了兩下便聽李無廷淡淡開口: “聽說寧卿給定遠軍送糧餉去了？” “……”好個拾一。 寧如深靦腆糾正，“一點回禮。” 還不一定被吃呢。 李無廷，“喔。寧卿同定遠軍聊得甚是投機，他們向來不喜文官，對寧卿倒是另眼相看。” 寧如深莫名被誇得有些壓力，“都是…都是之前去將軍府時結交;，後面聚過一兩次。” 提及事故;開端，李無廷默了下。 隨即話題一轉，“寧卿說要練習射箭，還練著嗎？” “……” 寧如深嚥了咽，“前段時間忙，偶爾練練。” “那今天沒什麼事，去練起來吧。” “？” 李無廷說著從他手裡拿走墨條，將他打發，“不用磨了，都夠朕喝了。自己去箭亭那邊練著，朕批完摺子就過來。” 寧如深望著他張了張嘴，“…是。” · 從御書房到箭亭;路很熟。 寧如深沒讓宮人帶，自己先過去了。 箭亭位於宮中東門旁;一處荷塘邊。 正值夏日，滿塘清荷。九曲廊橋穿過荷塘通往箭亭，繞岸蜿蜒差互。 他穿塘而過，快到廊橋盡頭時，卻迎面遇上了浩浩蕩蕩一行宮人—— 近了，正是宮宴上見過一面;淑太妃。 寧如深行了一禮，“微臣見過淑太妃娘娘。” 前方傳來溫和;一聲“嗯”。 他側身站在一邊正打算等人先過去，卻見那棗褐色;裙襬在自己跟前停了下來，隨即聽人問道: “可是寧學士？” 寧如深抬頭，只見淑太妃端詳而來。 對方神色恬淡，髮間僅別一支雕刻牡丹;木簪，顯得端莊素雅。 寧如深不明所以，“是？” 淑太妃便又細細看了他兩眼，目光輕掃過他;眉眼，“上回宮宴聽棠兒提起，說陛下對寧大人很是器重，哀家遠遠瞧過一次。今日有緣遇上，瞧著面相倒像是開闊豁達之人。” ……軒王對他;事果然相當記掛。 寧如深，“多謝娘娘和殿下抬愛。” 淑太妃看了看又說，“寧大人似乎也是有佛緣;。” 寧如深心說自己是挺佛系;: “臣也覺得自己佛佛噠。” “……”淑太妃頓了頓，“佛佛噠？” 寧如深說順口了，輕輕找補，“就是形容有佛性、佛系;感覺，心情平和，隨遇而安。” 淑太妃若有所思地點頭，“哀家倒是頭一回聽說。” 兩人莫名在廊橋這裡聊上了。 等李無廷批完摺子尋過來，遠遠便看那抹晃得他頭疼;緋色正和淑太妃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