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顏料不行啊(第3頁)

“紅塵歷練，自然是以紅塵中人的身份歷練。”沈鳳書坐在對面請茶，然後才衝著年輕人耐心的解釋道：“總不能還端著修士高高在上的架子，頤指氣使的要別人做這做那吧？伏低做小都不會，到時候遇上比自己強的修士，用什麼態度？還是打算遇上高人就一副嘴臉，遇上庸手就是另一副嘴臉？”

“呃？”沉穩年輕人倒是沒想到沈鳳書會這樣說話，忍不住也是一陣思索。

“哈！”沈鳳書見狀立時笑了起來，將年輕人的思緒也拉了回來：“世人不是皆如此兩幅面孔嗎？兄臺又何必琢磨？”

“那你……”沉穩年輕人也是一怔，隨即苦笑著搖頭，差點被沈鳳書一句話給帶溝裡。正如他所說，世人都是如此兩幅面孔，甚至還有更多，何必因為這個煩惱。可既然如此，他還是沒想明白，為什麼沈鳳書還要對老太監那般？

“學一學人情世故啊！”沈鳳書笑道：“修行也不能拋開一切，變成孤家寡人吧？就算是上九洲的大宗門，碰上別家門派的大事，也得日常維繫關係，派個夠分量的人送一份貴重的禮物吧？這不是一個道理？”

“這就是世事洞明皆學問？”沉穩年輕人很認真的點了點頭，隨後反問道。

“對！”沈鳳書很詫異的看了對方一眼，他可以確定，在三天前，他根本就沒有見過這個年輕人，就算沈鳳書加強過的記憶有問題，伏羲也絕不會認錯，自己以前從來沒見過對方，可他是怎麼知道自己說過的話的？當下繼續不動神色的接口道：“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

“難得你小小年紀，是怎麼看透這些的？”沉穩年輕人一陣點頭讚賞也夾雜著驚訝：“很多高高在上的老傢伙們嘴上道貌岸然，做事蠅營狗苟，卻看不透這些，還不如一個弱冠少年。可笑啊！”

直接把高高在上的老傢伙們不放在眼裡？沈鳳書覺得自己有點猜測的方向了。

這顯然是個前輩，只是修為高深，所以相貌還是少年。世事洞明皆學問這兩句話，沈鳳書只和不羈公子以及家人說過，家人們肯定不會輕易外傳，不羈公子嘴巴也嚴，但她對師門照顧她的一位長輩卻是坦誠，甚至能把聖言告訴對方。這麼多線索，沈鳳書幾乎立刻就確定了對方的身份。

看他故作神秘的樣子，卻是不打算說自己的身份，保持神秘感？算了，陪老前輩玩玩吧！反正看起來暫時也沒什麼敵意，真要打自己主意也無法抵抗，就當玩遊戲了。

“你這畫倒是頗有功底。”點評完，沉穩年輕人不再繼續剛剛的話題，而是轉到了沈鳳書還未完成的畫上了：“紙不錯，筆也不錯，可這顏料，實在是不上臺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