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非 作品
第 28 章 渣攻的天命O變成鹹魚後28(第2頁)
氣息越來越靠近。
殷夜遊面色不大好看,他試圖勸說:“牧星,太危險了,我過去就好。”
氣味能傳達出許多信息,即使是人類退化低下的嗅覺系統,都能從信息素中感知到其主人的情緒波動,更別說他這種異獸,幾乎能憑藉味道分析出所有細節。
氣息中夾雜的濃烈試圖佔有的意味簡直昭然若揭。
來者不善。
剛和伴侶締結了關係、濃情蜜意著的這個階段,是他們佔有慾最膨脹的時期。
一個正值繁殖期的、強大(和伴侶的原生種族相比)的雄性,在這個時候來到他和伴侶的領地,跟試圖爬到他臉上挑釁有什麼區別?
漆黑陰暗的本能在人形的皮囊之下鼓譟,不斷催促他將這個膽大包天的挑釁者扒皮拆骨,殘忍地碾碎他的每一寸血肉,好讓這低劣的生物知道試圖和他爭搶伴侶的下場。
壓抑許久的混沌殘忍的本色因為這一場挑釁盡數被挑動。
即使人類的皮囊在身上披了再久,屬於異族的本性依舊存在於他的核心之中。
白牧星看了他一眼。
殷夜遊眼前沒有鏡子,所以並看不見自己的神色低冷得可怕,平時一雙彷彿蘊含著星河叫白牧星時常看晃眼的眼眸,竟然含著凜然的殺意。
其實也不算太明顯,殷夜遊也並不是一直都朝白牧星露出那種傻乎乎的笑的,他偶爾發呆的時候臉上沒表情,天然就是含著一絲冷戾的長相。
即使怒火攻心,殷夜遊也並沒忘了,不能在白牧星面前展露出自己兇狠的一面。
但白牧星是什麼人?
他無數次執行過在刀口舔血的任務,對殺意非常敏銳,不知道多少次,他就是憑藉這樣的敏銳,躲過了只差一線的生死危機。
曾經帶他的教官不知道多少次感嘆雖然白牧星在微表情觀察分析方面很不在行,但對危險的感知度卻極高,是天生的暗殺者。
在這一刻,白牧星無比清晰的意識到,還不曾見到外來者的全貌,殷夜遊已經動了想殺死對方的念頭。
他彷彿什麼都沒發現般,神色沒有絲毫變動。
“……”
雖然理論上擊殺擅闖私人星球的潛入者是星球所有者可以正常行駛的權利,但在實際操作中,非常容易被判定為防衛過當,從而惹上官司。
白牧星不準備放任自己的新婚丈夫做這種任性的事。
到時候殷夜遊難免要被拘捕到警署待一段時日,找律師打官司撈人,要花一大筆錢。
他又不想幫殷夜遊善後,如果來的人是星際海盜之類的那沒什麼問題,但如果是個有合法身份的帝國公民,事情就棘手了。況且如果是誤會,那就更沒必要。
白牧星光是想想都覺得過於麻煩。
大概這段時間真的是悠閒日子過多了,他並不想打破如今的生活節奏。
還是將這樁麻煩事扼殺在搖籃中吧。
他輕輕釦上槍托,冷聲道:“聽話,退到我身後。”
殷夜遊不敢違逆他,悶悶的、不甘願地退到他身後兩步的位置。
白牧星又道:“別出來,等會我不叫你,不準出現。”
殷夜遊:“!”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白牧星。
看了三秒,在白牧星冷淡的注視下,還是垂頭喪氣地點頭答應了。
此時。
他的胸腔中一半是對白牧星的愛護,熾熱如火,恨不得將白牧星小心翼翼的吞進肚子裡盛放的核心的位置藏起來,好不讓他如此美麗嬌弱的伴侶遭受外界的覬覦。
但他知道白牧星並不會願意這樣被他盛放在高閣中,並沒這個膽子,是以僅敢在心裡想想。
另一半則是對入侵者的尖銳敵意,混亂無序的本能在覺醒,伊珈是靠著彼此吞噬才能出生的種族,它們的本性中就沒有忍耐兩個字。
惡意寒冰般湧淌,逐漸蠶食理智。
離得近了。
白牧星看到來人。
艾瑞爾已經卸下偽裝,金髮碧眼的高大alpha容貌俊美,眉眼間高傲又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地狼狽,目光沉沉地看向白牧星,神色很複雜。
正想說些什麼。
就隨即看到了白牧星手中扣著的槍口正對他的腦袋的粒子槍。
代表準星的熒光點對準他的額頭正中。
艾瑞爾:“……”
已經上了膛,被白牧星那堪稱藝術品的手輕輕握著。
看似輕鬆隨意,彷彿漫不經心一樣,卻是指尖一彎就能發動的姿勢。
艾瑞爾並沒有特意帶武器過來,只有一把小巧的短.槍,藏在衣襟內襯中,現在拿出來已經來不及。
他對白牧星在射擊上的精確度一清二楚,在軍隊中的時候,有好幾項要求極高的暗殺任務還是他親自下達給白牧星的,白牧星將其完成得非常完美。
連他自己都沒有把握做到那麼高的命中率。
這麼近的距離,即使是民用粒子槍,大概也足夠白牧星將他爆頭個兩三次。
雖然他覺得白牧星並不敢真的對他一個身份貴重的帝國少將開槍,但被兇器指著頭的一剎那,他心中還是下意識生出一股忌憚,這是所有生物的求生本能。
看了眼那支冷冰冰的粒子槍,像被什麼噎住,艾瑞爾將原本要說的話咽回去,扯出一個微笑,故作輕鬆:“是我,牧星,貴人多忘事,這麼快就認不出我這個前上司了嗎?”
白牧星點點頭表示知道。
卻並未放下手中的粒子槍,只是將槍口微微撇開一點。
依舊保持著隨時可以開槍的姿態。
艾瑞爾繼續僵笑:“牧星,我聽說你結婚了?怎麼不說一聲,我好來向你賀喜,畢竟我們也形影不離地一起工作生活了四五年,我很掛念你。”
白牧星仍舊不接話。
他聽得出艾瑞爾大概是想隱晦地表達些什麼,但他並沒有興趣細究。
他眉間眼是如此沉靜淡漠,如同雪山上靜靜生長著的松木,覆蓋著一層薄雪冷霜,有種冷寂幽遠的意味。
看著艾瑞爾彷彿在看路邊的一顆石塊。
白牧星愈是不為所動,就愈是襯得得艾瑞爾如一個自說自話的丑角。
艾瑞爾漸漸地無法再自顧自說下去,“……何必那麼冷淡?我自認為並沒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你吧。為何退役之後你總是將我視作仇敵一樣。”
他這話說的就過於誇大了。
因為上輩子的經歷,白牧星確實不喜歡他,但他做的最多的就是和艾瑞爾井水不犯河水。
但艾瑞爾這種人就是擅長將一些小事放大,誇大有利於自己站在道德制高點的部分。
白牧星懶得同他爭論。
他不吃這套。
白牧星終於開口,“擅闖私人星是違法行為,請你離開。”
聲色淺淡,冷冷清清。
看向艾瑞爾的視線沒有一絲動容。
猶如在驅趕一隻不識相闖進來的癩皮狗。
這下艾瑞爾連笑容也掛不住了,“你是因為這個才生氣的嗎?我身份特殊,如今盯著我的人太多,只能採用這種方式,並不是想要冒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