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覺悟(第2頁)
下面這些人本就是他操練出來的。
“洪爐陣一起,命就不是命了,而是與箭矢、真氣、真元之類一樣,成了消耗品。”
“修為的差距,所帶來的在力量、速度、五感等方面的絕對差距,本就是武道的殘酷所在。”
“弱者若還惜命,那便是丁點勝算都沒有了。”
洪明的語氣輕鬆,卻透出鐵血跋扈的底音。
“‘等會隨我上了,就別把自己當人,只當是個鐵靶’;這是當時要對上李鶴鳴,我對他們的訓話。”
他以指腹摩挲著頜下長鬚。
“範哥兒,你如今長居西京,眼界開闊——在那些奢遮地方,一位貫通境自不算什麼。”
“但洪爐陣是用在最後關頭拱衛家君的。”
“大盾加上鐵甲,再加上一條豁出去的命,哪怕是李鶴鳴,也至少得兌出一發全力出手的雷鳴劍!”
洪明按膝說道,轉首深深看來。
洪範與他對視,默然頷首。
前世十九世紀早期,歐洲騎兵為了抵擋火槍,裝備了大量胸甲。
以1829年,法國軍官雅基諾在《軍事史教程》裡的敘述,法國胸甲騎兵裝備的重七到八千克的胸甲,能夠擋住百米外出膛的步槍彈。
而鎧甲僅裝配於前胸,因為這是心臟的位置。
演武已入尾聲,洪勝在擊倒十七人後,耗盡了真氣,投子認負。
兩年來,洪範勤練不輟,開發了許多殺法。
在他看來,洪爐陣本身並沒有多麼驚人的精妙與巧思。
唯獨其後蘊含的心意與覺悟,不得不讓人動容。
“我離鄉半載,見了諸多世家大族。”
洪範直身嘆道。
“以精氣神論,竊以為,不如吾家多矣!”
只兩句話。
卻是正心誠意、發自肺腑。
……
當夜,大年三十。
年夜飯後,洪範與洪福等族兄弟一塊看了自家放的煙花。
次日是正和二十九年的第一個初一。
照慣例開了祠堂,舉辦族祭。
洪範這回擔任主祭孫。
到了初二,事情就變得雜且多了。
上午,洪範先是往族內的各房長輩處盡數走了一圈,下午又與洪武、洪勝一同見了西京陳氏輕騎過來的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