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釋疑(第3頁)
然後,徒步走回西京三日三夜,洪範漸漸想明白了。
【引用原文:
“敖伏威、敖知機、敖知弦。”
洪範將三個名字唸了一遍。
“見者必殺。”
——289】
【引用原文:
烏雲厚重如城,自中間透出一線光。
好似天裂。
雨水洗淨全身,他有了結論。
不是殺得太多,而是殺得不夠。
洪範心中一時明朗。
——289】
烏雲被光破開,洪範通過擊殺四個刺客的過程冷卻自己的心,最後思考到答案。
to be, or not to 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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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在利先,乃至在生存之先。
而在之前,洪範回饋家族、要製造火器、想給學不了武道的人開一條路,其實都與他此時的答案呼應。
這一卷的一大目的,就是標定洪範這個人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正好在洪範明瞭內心、做出回答的當天,他知道了敖知弦回來,要佈局殺她。
正是這個答案,讓洪範不再那麼利益至上、排斥死亡,以至於對選擇死斗的蘇佩鋒也有了感同身受,因此接戰(蘇完全可以置之不理,繼續當自己的天驕)。
所以從頭到尾,折磨洪範的並不是悲傷。
前期是恐懼,後期是內心的道德拷問。
······
這地方出了這誤解,不是讀者的問題,是我的問題。
構思這段的時候,我認為對人物內心的挖掘太多了、情緒太細了,這不是網文的路子,不能這麼寫。
到時候大段大段洪範內心戲、自我辨析,一定會導致很多讀者厭煩,覺得水、沒意思,妨害節奏。
當時我還和運營官說,網文大部分讀者看個樂子,很多甚至是跳讀的,這樣剖析人物很不討好。
所以我考慮再三,從洪範回西京開始儘量用白描手法,迴避心理描寫與描述,把洪範心裡的變化和自我拷問作為暗線,並加了許多象徵和特別的比喻來暗示指引。
譬如倒映的臉像李鶴鳴、天裂這些是象徵。
譬如盤旋擊殺華安的時候“好似一頭等待就食的禿鷲”、喪家犬,這些是特別的比喻。
我當時的想法很理想化。
就是說看得細、對文字敏感的讀者能看明白,或者哪怕部分明白,他們會覺得有餘味,覺得這些章回裡帶著一種隱性的情緒流。
而不喜歡這些的讀者就單純當做復仇橋段看就完事了。
為了儘量補足些爽感,我的很多景物描寫傳達的感情實際上與洪範的內心折磨是不一致的。
裡層他在煎熬,表層是復仇殺人的爽感。
現在想想表裡不一、既要又要,處理得很不好。
發出來一直到四五號反響都還不錯,結果六號七號開始有很多夾在中間的讀者發聲,覺得洪範情緒奇怪——詹元子死了至於把洪範搞得那麼要死要活嗎?
於是我反思蠻久。
結論就是以後遇到這種情況一定還是要寫清楚,筆墨可以精簡點,另,象徵這種手法在網文裡不合適。
前面這些章節我會抽空修一下,把上面這些挑明瞭。
沒處理好,完全是我的問題。
我清楚自己還沒能力寫嚴肅文學、純文學的東西,我也明白往那個方向努力沒人看。
但我又沒法放棄心氣,純為賺錢寫書。
這是我作為作者本身矛盾拉扯的地方。
也正因為如此,我特別注重讀者的反饋。
你們的反饋能讓我明白自己在做什麼(錨?),並在不放棄自我表達的同時,不偏離網文的基礎框架。
大家常看到我愛對線,但對我來說這也是磨刀的過程。
說真心話,我很感激大家公允的不帶攻擊性的評論,不管是好評差評。
我自認從上本書開始進步速度飛快,而這都是以讀者為鏡子帶來的。
······
最後插句嘴,好幾位讀者拿洪堅與詹元子對比,說爹死了都沒咋的,洪範這裡最多隻該有一點點悲傷。
我認為不對。
洪範三十歲以後穿越,不可能對一個一年沒見幾次面且一心只為家族的人認爹。
他從頭到尾也沒有叫過洪堅父親。
對於洪堅,洪範很欽佩,但也僅此而已。
詹元子相比之下是過命的戰友,朝夕相處的室友,每天練武的武友,性格又最成熟淡泊最合得來,感情當然深厚得多。
黃火青 2023.1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