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子的微笑 作品
第七百三十七章 簡直要喊天了
七月半的夜還真是非常之恐怖,特別是在荒村,幾乎是有些令人感到窒息,外面的雨漸漸停了下來,一時之間,似乎什麼也沒有了,時間進入一片空虛之中,寂靜得令人有些心慌。黑匪此時睡不著,爬了起來,想出屋門一看,因為聽見有個女人哭泣,吵得他直是睡不著覺了。
出了屋門,往外一看,蒼白的月色下,空曠一片,風有些冷,吹在人的身上,略有些寒意。根本就沒有什麼呀,可是,剛才何以會聽到有女人哭泣之聲出現,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呢?
站在一片月色下,略抽了支菸,此時夜色朦朧,一切的一切,悉數虛無縹緲起來,遠處三兩點燈火閃爍,正是有人燒紙之後殘留下來的一些光。慘淡的星星搖搖欲墜,灑下幾點星輝,撫摸著一株幾乎漸漸枯死的老樹,而老樹經星光沐浴之後,更是了無生氣,甚而漸漸倒了下來,無端被一陣狂風掃去,淪落天涯,不復可見了。
黑匪並不害怕,因為小河尚且還有隻渡船,平日去呂鎮趕個集什麼的,得跳上這隻渡船,橫過小河,這才得以進入呂鎮。平日裡那個擺渡的老漢,閒來無事之時,往往坐在渡船上,邊敲打著船幫邊唱著一些喪歌,映著夕陽,還真是有些趣味。
此時無人,黑匪一度非常害怕,卻漸漸看到小河有了這麼一隻渡船陪著自己,狂風呼嘯聲中傳來了老漢唱喪歌的聲音,蒼涼而悲傷,聞之者,莫不下淚。
雖然是聽到喪歌,卻對於黑匪來說,還算不錯,至少有了個人,而只要是人,黑匪就不會再感到害怕了。一時之間,在心裡,黑匪對擺渡老漢,那還真是感激涕零,若非有老漢作伴,今夜之此時,自己怕是會出事了。
渡船就泊在黑匪的屋子下面,此時聽著這蒼涼的喪歌,黑匪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想起自己的女人,漸漸眼睛紅潤,灑下了晶瑩的淚水出來了。自己的女人離去了,已然是好久沒有看到她了,時間消逝,歲月漸老,而人事已非,念及此處,能不令人悵然?
黑匪感覺到對不起自己的女人,這不,到了中元節了,人家有錢為自己的故去的親人燒些紙錢,可是黑匪根本就買不起那些道頭之類的物事,只好是在心裡默默地為之祈禱一翻罷了,不然的話,還能如何呢?
“難道自己的女人是因為自己之沒有為之燒紙而有所怨恨,這便從陰間趕了過來,在自己的屋子門前哭泣?”黑匪一時之間,不禁生出了這麼個念頭,可是一陣風颳過之後,這可怕的念頭便隨風逝去,不復存在了。
站在門口聽了聽下面的老漢敲打船幫的聲音,黑匪反正是睡不著,還不如去與之攀談幾句閒話來著,用以打發這漫長的可怕的黑夜。在此七月半,懷念已故親人之時,聽到這老漢唱起了喪歌,還真是別有一翻味道。
渡船靜靜地泊在小河邊,只要自己肯下去,略走幾步,這便可以與之相見,亦是仗著有老漢作伴,否則黑匪縱使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怕亦是不敢獨自呆在此處。正當黑匪準備下去與老漢說話之時,那敲擊聲一度停止,喪歌也不再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