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5章 到了這份上
秘書說著,觀察了下韓士朋的臉色,見韓士朋神色陰鬱,趕緊又道,“韓書記,我呆會繼續再打。”
韓士朋皺了皺眉頭,抬手看了下時間,搖頭道,“算了,不必再打了,算算時間,他們也快回來了,通知一下辦案基地那邊,黃廣波他們一到,立刻通知我。”
秘書聞言忙道,“我這就去給辦案基地打電話。”
看著秘書離去,韓士朋走到椅子上坐下,眉頭仍舊緊鎖著。
坐了一會,韓士朋的手機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見是安哲打來的電話,韓士朋心裡咯噔一下,暗呼一聲糟糕,他這會顧著跟林碧瑜生氣,又忙著去關新民那,竟是忘了及時跟安哲打電話通報這事。
接起電話,韓士朋開口就道,“安領導,我正要給您打電話通報喬梁同志的事。”
電話那邊,安哲沉穩的聲音傳過來,“士朋同志,你在辦公室嗎?我的車子已經進了市區,馬上就到省大院,方便的話,咱們呆會見面談一談。”
韓士朋原本要在電話裡跟安哲解釋一下情況,這會聽到安哲主動提出要見面,自然也不好拒絕,點頭道,“那好,等下我去安領導您辦公室。”
掛掉電話,韓士朋揉了揉眉心,心裡對林碧瑜愈發惱火,特麼的,搞事的是林碧瑜,現在卻要他四處善後。
又坐了片刻,韓士朋動身前往府辦大樓,安哲還沒到,不過韓士朋也沒等多久,約莫過了三四分鐘,安哲就回來了,看到韓士朋已經過來等候,安哲歉意道,“士朋同志,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應該是我去拜會你才對。”
韓士朋客氣回應著,“安領導您這麼說太見外了。”
這是韓士朋和安哲的第一次單獨正式接觸,此刻,韓士朋在回答安哲的同時,亦是在悄然觀察著安哲,有感於安哲表現出來的謙謙君子一般的風度時,韓士朋心裡暗自感到驚訝,因為他竟然沒從安哲臉上看到憤怒的神色。
韓士朋不知道的是,安哲的憤怒早就在回來的路上接到消息的那一刻爆發得差不多了,而且安哲的憤怒來得快去得也快,生氣過後,安哲隨之而來的是感到古怪,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覺,金領導馬上就要下來視察,而且金領導還會去林山,在這個節骨眼上,有人竟然對喬梁動手,安哲不知道這次行動出自誰的手筆,此時,安哲心裡看好戲的感覺反而多過於憤怒。
同韓士朋一起走進辦公室,安哲不急不緩地親自給韓士朋倒了一杯水,這才慢悠悠道,“士朋同志,我這兩天去林山考察,今天中午剛回來,我這前腳剛走,你們紀律部門就把林山市長喬梁同志帶走,並且連事先通個氣都沒有,你們這是給了我一個好大的下馬威啊。”
安哲心裡的怒氣雖然已經消得差不多了,但這會該有的姿態必須得有,否則別人只會當他這個省裡的二把手好欺負,自己的心腹愛將都被帶走了,他還一點脾氣都沒有,這也是為什麼安哲一回來就立刻約見韓士朋的緣故。
當然,另一個原因則是安哲想搞清楚省紀律部門帶走喬梁的理由是什麼,如果沒有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省紀律部門的人絕對不敢無緣無故把人帶走,他又堅信喬梁絕對不會幹什麼違法違紀的事,這就讓他對這事充滿了好奇,而且安哲對這事還有一個初步猜測,他懷疑這是不是關新民暗中授意紀律部門乾的。
面對安哲的質問,韓士朋神色一凜,道,“安領導,這事我事先也不知情,並不是要刻意隱瞞您,實在是抱歉。”
聽到韓士朋的話,安哲頓時感到意外,目光在韓士朋臉上來回審視著,道,“士朋同志,你該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韓士朋正色道,“安領導,這麼大的事,我自然不可能跟您開玩笑,這是我們委裡邊的林碧瑜同志擅作主張乾的事,我這麼說也不是要推卸我的領導責任,回頭我會給安領導一個交代。”
安哲沒去注意聽韓士朋後面的話,此時他腦子裡想的是韓士朋最開始那句話,作為省紀律部門的一把手,對一個地級市的市長採取行動,韓士朋竟然事先不知情?
目光微微轉動著,安哲凝視著韓士朋,又問道,“也就是說,關書記對這事也不知情?”
聽到安哲問這個,韓士朋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答道,“關書記對這事應該也是事先不知情的。”
安哲皺了皺眉頭,韓士朋那片刻的猶豫都看在他的眼裡。
安哲再次追問道,“士朋同志,你說的應該,到底是知情還是不知情呢?”
韓士朋這次沒有立刻回答,如果說去找關新民前,他認為關新民是不知情的,但去找了關新民後,韓士朋突然有點不太敢確定了,因為關新民對此事的態度以及林碧瑜在這件事中表現出來的異於尋常的表現,都讓韓士朋一時難以做出準確的判斷。
沉默片刻,韓士朋只能回答道,“安領導,我只能說我事先對此事不知情,也就談不上去跟關書記提前通氣。”
安哲若有所思地看著韓士朋,這時候他才開始留意起韓士朋剛剛所說的那個叫什麼林碧瑜的人,問道,“士朋同志,你剛說的那林碧瑜同志,不知道可否給我介紹一下?”
韓士朋道,“這個自然可以,就算我不說,安領導回頭也很容易瞭解到嘛,關於這個林碧瑜,是咱們省裡的前副書記林嚮明同志的妹妹,目前是我們省紀律部門分管……”
韓士朋同安哲大致介紹了一番,安哲聽完後陷入沉思。
下一刻,安哲又問起了最為關鍵的一個問題,“喬梁同志是被查出了什麼問題?”
韓士朋答道,“我們的人在喬梁的住處裡搜出了一箱現金。”
安哲聽到是這個原因,先是錯愕了一下,旋即問道,“士朋同志,你們確定那一箱現金是喬梁同志的?”
韓士朋眉頭微擰,“這個需要好好查清楚,現在不好下定論。”
安哲淡淡道,“士朋同志,依我看吶,出現在喬梁同志住處的,也不見得就是喬梁的,你說是不是?再說了,你們紀律部門是從哪裡得來的消息,怎麼就能這麼準確地知道喬梁同志的住處有這麼一箱現金?”
韓士朋挑了挑眉頭,安哲能看到的疑點,他不見得就看不到,但他不像安哲那般對喬梁熟悉瞭解,所以不能妄下定論。
頓了頓,韓士朋道,“安領導,一切還是要靠證據說話,黑的成不了白的,白的也不可能變成黑的,安領導您說是嗎?”
安哲不緊不慢道,“士朋同志,這可不一定,黑的可能成不了白的,但這白的,就怕別人往上潑黑的,你覺得呢?”
韓士朋一時語塞,安哲這麼說,他還真被堵得啞口無言,他明白安哲這麼說的另一層意思是在暗示喬梁可能是被人陷害的。後續,搜維一莘一恭一種一呺,由“做局”拼音字母加阿拉伯數字貳零一九組成。但韓士朋從事紀律工作,不可能像安哲那般靠對一個人的瞭解和信任去做出主觀臆斷。
想了想,韓士朋道,“呆會喬梁同志就會被帶回來,我會親自去同喬梁同志見一面,和他談一談。”
安哲聞言神色一動,問道,“士朋同志,方便安排我和喬梁同志見個面嗎?”
韓士朋看了看安哲,安哲提出這個要求,他還真不好拒絕。
安哲見韓士朋沒有立刻答應,只當韓士朋是在為難,很快又道,“士朋同志要是覺得不方便就算了,我就是隨口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