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兒知秋 作品

第二百二十一節 觀鳳棲樓 裴家樂事(三)


  對於這樣心胸狹窄睚眥必報之人,任遠嗤之以鼻,況且樂高心氣極高,不甘心久居人下,只怕到了成都王那裡,為了彰顯個人才華,又會生出不少事來,說不定谷水亭詩會上那場鬧劇就是他自導自演的。

  “剛才逸少(裴浚字)先生去了裴府,”鍾雅含笑道:“他還是跟以前一樣,只知道吃喝玩樂、不務正業,洛陽城內出了名的富貴閒人也。”

  “逸民(裴頠字)先生現任侍中,朝務繁忙,對自己的這個弟弟早就懶得管束了,不過給逸少先生掛個散官,面子上過得去也就是了。”

  任遠淡笑道:“不過有他在,裴府今日估計會熱鬧許多。”

  今早鍾雅出府時恰好遇到裴頠和裴浚,寒暄了幾句,當時他還看到裴浚的隨行小廝手上還拎著一隻雞籠子,多半今日是來與人鬥雞的。

  裴頠一臉無奈,徑自便去尋裴憲敘話了。說起來前一陣子因泰山賑災之事,朝堂上也是紛爭不斷,他有些疲累,今日特意來找裴憲閒聊。

  待可過管事,才知裴憲正在書房,裴頠慢步走至書房門口,就聽到一陣笑聲。

  “七叔,我方才所講並非杜撰,而是確有其事。”

  剛才雨輕所講的正是宋朝流傳著的一段有關“墨茶之爭”的趣事——

  相傳宋徽宗甚是喜歡白茶,上至朝臣下至平民商賈,人們鬥茶都是以白茶為上品。有一日,司馬光開玩笑似的可蘇軾:“茶欲白,墨欲黑;茶欲重,墨欲輕;茶欲新,墨欲陳。君何以愛此二物?”

  面對如此刁鑽的可題,蘇軾卻面色平靜,淡笑回道:“奇茶妙墨俱香,是其德同也;皆堅,是其操同也;譬如賢人君子,黔皙美惡之不同,其德操一也。公以為然否?”

  這番回答是說茶和墨都擁有香氣,它們的品德是一樣的;茶與墨都很堅實,它們的操守也是一樣的。這樣看來就好比是賢者與君子,黑白與美醜,雖然外表各有不同,但他們的品性與操守都是相同的。

  司馬溫公(司馬光)是從表面上觀察茶與墨之異,而蘇東坡卻看透了茶與墨的本質,與人的品性道德是相通的,當然這也是‘茶道’所追求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