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兒知秋 作品

第十節 陳郡謝裒(一)(第2頁)

  “什麼詩?”雨輕接過毛筆,疑道。

  任遠負手踱著步子,輕聲念道:“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阿遠哥哥,原來你也喜歡這首詩。”

  雨輕注視著眼前的年輕男子,少了一份青澀多了一份成熟,眼神依舊澄澈,她會心一笑,在記事本的第一頁寫上了這首詩。

  “雨輕,我會寫信給你的。”

  任遠淡笑道:“你也要記得把伏羲山的美景用筆畫下來,讓身在洛陽的我也感受一下那份自然與清爽。”

  “阿遠哥哥,胭脂鋪子後面的小院子裡的西瓜快要成熟了,到時候你可以派人過去採摘,帶回府裡做冰鎮西瓜,很解暑的。”

  雨輕放下毛筆,拿起羽毛扇,隨意搖了兩下,又道:“世道哥哥的父親(傅祗)平定齊萬年後返回洛陽,擔任散騎常侍加光祿大夫,領尚書事,與張司空、中書令陳準等人共同輔政,皇上還是很倚重他的,當年傅祗在任司隸校尉時期,參與了誅殺楊駿,現今趙王司馬倫頻頻派心腹幕僚去傅府,是想要拉攏他嗎?”

  “崔緹近來和傅宣(傅暢兄)走得很近,聽說傅宣痛失幼子,悲痛萬分,數日未進食,崔緹便時常去探望他。”

  任遠淡然說道:“也許崔緹是出於好心,也許是別有用心。”

  “我那日聽惠芳(左芳字)姐姐說始安公主於上月難產而死,鄭翰絕望之下欲要自縊,跟隨公主而去,幸而被族中長輩勸阻了才作罷,傅宣之妻弘農公主和始安公主可是同胞姐妹,弘農公主一時間失去了兩位至親,真是讓人痛惜。”

  雨輕嘆息一聲,又抬眸望著任遠,說道:“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世道哥哥了,不知道他過得好不好。”

  傅暢在去年就迎娶了范陽盧氏之女,雨輕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同他無所顧忌的說笑,只是偶爾從庾萱那裡得知一些傅暢的近況。

  “我前幾日去過傅府,世道兄的生活很平靜,他的妻子也很端莊賢淑,不像你,過分活潑,忽悠人倒是一套一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