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兒知秋 作品

第二百二十六節 中牟篇:奇怪的少年(四)(第2頁)

  祁斯見曾寶一臉驚惶之色,便含笑解釋道:“朝廷派郗兄來中牟調查高縣令一案,為了尋找線索,他直接住進了那座鬼宅。”

  曾寶輕咬下唇,“原來是這樣,我常年纏綿病榻,請恕我無法起身相迎。”

  “無妨,你且安躺著吧。”

  郗遐在房內來回走動著,房內佈置簡潔樸素,傢俱材質較為普通,都是楸木,榻前很乾淨,一個桌子,一個小櫃子,兩個方凳,居室正中還有一架木雕屏風,整個房間顯得很素雅。

  曾寶又開始連連咳嗽,祁斯不由得皺眉道:“你這病總也不好,昨日那個大夫到底是怎麼說的?”

  曾寶苦苦笑道:“還能怎麼說,我的病只怕是好不了了。”

  書童芸兒近前回道:“大夫說我家少主人六脈皆弦,因平日鬱結所致,少主人自幼身子弱,每到秋冬兩季就很容易染上風寒,再加上發生了那件事,少主人就常常自責內疚,我們在旁勸也——”

  曾寶突然截住他的話,嗔怪道:“芸兒,休要多嘴。”

  祁斯寬慰道:“這又不是你的錯,你這樣胡思亂想,把自己弄得一身病,讓你的父母如何是好?”

  “如果當年我能夠勸說哥哥早日回家,那麼他就不會慘死在那座宅子裡了。”

  曾寶眼眶含淚,顫聲道:“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離開這個家,難道那個青樓女子真的比家人還重要,我去那裡找過他好多次,他總是沉默的轉身走開,為什麼他什麼都不告訴我,為什麼總是沉默,一句話都不跟我說,我們在他眼裡到底算什麼?”

  郗遐負手踱著步子,很隨意的笑道:“為什麼他非要對你說,也許他覺得你只是在多管閒事,說不定他早已厭煩你們那些說教了。”

  祁斯斂容問道:“郗兄,你在說什麼?”

  一行眼淚從曾寶眼角落下,他哽咽道:“也對,說起來我這個人總是招他討厭,惹他生氣,小時候每當我做錯了事,哥哥都會跟我一塊被罰,他就會說我真是太煩了,以後長大了要離我遠遠的,可是我只有他這麼一個哥哥,如果他離開了這個家,就能過的更舒心,那麼我也不會再去打擾他,但事實並非如此,是我太無能了,沒能把哥哥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