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鹿死誰手(一)(第2頁)
梁辯正色道:“非遇到緊急情況,軍隊不可無故進城,殷兄連朝廷律法都不想遵守了嗎?”
殷柷手執馬鞭,輕蔑道:“任承已經被陸玩逼死,你連他的一半都不及,也配在這裡同我義正言辭?”
“我是不如他,但是聽說你這個參軍還不如剛被徵辟的阮孚受博陵公的重用,博陵公命你領兵至汝南,這算是重用嗎?”
梁辯本想給同郡人殷柷留幾分情面,但殷柷偏要提及其好友任承的死,戳到他心底的痛處,他也就顧不得什麼同郡之誼了。
殷柷此番前來就是要證明自己的才能不輸於王浚身邊任何一個謀士,尤其是郭液。
此刻殷柷也無心繼續與梁辯多費口舌,直言來意:“我是奉博陵公的命令前來抓捕謀逆亂黨,豫州刺史已應允,你還敢攔阻?”
梁辯泰然自若道:“謀逆亂黨,不知博陵公可有上報給許司隸,若是你手上有許司隸的親筆書信,我倒是可以給你通融一二。”
殷柷大怒道:“耽誤了我抓捕謀逆亂黨,博陵公定會上奏陛下,到時候陸家兄弟勢必會丟官去職,最後只能滾回江東老家去了,至於你,又能好到哪裡去?”
“在那之前,恐怕是你性命不保。”
梁辯揮動手臂,弓弩手萬箭齊發,城下的騎兵們卻早已豎起一排排盾牆作掩護,殷柷並未傷及分毫。
殷柷舉鞭遙指城樓上,怒喝道:“吾等皆效力於東中郎將麾下,你竟敢射殺吾等,看來謀逆亂黨就在我們眼前。”
城門突然被打開,一個身穿天青色廣袖束腰長袍的年輕人慢慢走出來,沒有佩劍,也不帶一兵一卒。
他望著這支鐵騎,目光如炬,良久不語。
殷柷見他終於肯露面了,不禁冷笑兩聲:“陸玩,別來無恙否?”
陸玩肅然道:“博陵公當真以為自己在豫州可以隻手遮天,這城中是否有謀逆亂黨尚未可知,但是你不尊律法,帶兵逼近城下,我自然是要上報許司隸,對你這等大膽狂妄之徒嚴厲懲處。”
殷柷睨視他道:“你怎麼還是和巡視陳郡時一個樣?以為別人都得懼怕你們陸氏兄弟,可汝南的這些豪貴子弟哪裡真的會把你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