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何以懼(第2頁)
此番過後……不。
不必等到此番過後,父母早不在人世,他們兄弟倆早該分家的,是他一直覺得兄弟理應互相扶持,卻不知兄長並非這般想。
過往他有難處,他求到兄長跟前,兄長的各種推脫,他尚不覺得兄長未有手足之情,反是自覺不該連累兄長,本就不該去求兄長幫忙,令兄長為難。
現在再回想,習有巖的腳步漸漸沉重。
是他的錯。
他不該對兄長心生幻想,早該順著大嫂之意,早早分家,搬出喬府另居的。
心中有了決定,腳下的步伐也輕快了許多,他停在雲府大門前。
望了許久,雙膝跪了下去。
來輔國大將軍雲之霧的府邸之前,他想過同僚,也去求過,個個避他如蛇蠍。
絕望的那一刻,他甚至都想過要去曾府求求都察院的首官。
可轉念一想,得到通知回到府中,聽妻子說的喬家小姐之死的所有經過,曾家的兩位小姐也在當場,如此他若去求,定是連曾府大門都進不去。
再沒什麼可聽的,她回到大堂一側,繼續隱匿旁聽。
讓風箏感到奇怪的是,習家人竟一個也未到場為習嫣婈撐腰。
連習嫣婈的父母都沒來,莫非是知曉敵不過有鎮南將軍鎮宅的喬府,習府索性徹底放棄習嫣婈了?
隨著,她驀地想到小姐讓她到京衙來旁聽之前,四公子好似帶了習家二公子進府見自家小姐一事兒。
許是……沒徹底放棄?
習家人不是不在意習嫣婈的性命,只是習府長房更在意自身的利益,更怕若得罪鎮南將軍,習嫣婈沒能抵命擋住喬府的怒火,習有頁會受到牽連,隨著丟掉官職。
牛氏也不是不想到公堂幫自己的閨女,只是便如習匡鏡所言那般,她軟弱得只會哭,而到了京衙大堂,眼淚是最沒有用的東西,甚至不但不會博得同情,而會惹來厭煩。
畢竟案件並未公開,並無百姓在大堂欄柵之外圍觀旁聽,她的眼淚或許能得平民的同情,卻絕對得不來陸森的憐憫。
作為父母,不能護住自己的兒女,反而只是一味的哭泣,是他最為瞧不起之事,他只會感到厭煩。
而習有巖沒到公堂,則因他在得到牛氏的通知之後,火速便去了戶部,豈知被趙氏早了一步,習有頁已得知侄女兒被喬二太太狀告之事,導致他是連兄長的面都沒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