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渡 作品
第四百七十二章 燈山塌(第2頁)
孟美景沒有理會守在堂外廊下的吉祥和如意的竊竊私語,她一門心思都丟在嶺南二字上面。
南蠻之地兇險,她不止一回聽人說過。
家中長輩說過,坊間外人亦講過,連說書的編話本子的臺上唱戲摺子的,都寫過編過唱過。
但她從未入過心。
從來都只是如同耳旁風一樣,聽到吹過,便也消散得一乾二淨。
忽然有一日,不僅僅是聽到,往南蠻之地去的那人,還是她的親兄長,於是這一陣耳旁風,驀地變成一陣狂風暴雨,毫無預兆地襲捲進了她的心裡。
她要不問,不執著地追著問,不非要問到不可,長姐原來是沒打算告知她的。
長姐說,怕嚇到她。
她昨晚拍著胸脯說,一點兒也沒嚇到。
但一走出泰辰院的院門,她的腿兒突然就軟了,要不是吉祥眼明手快地扶住她,她準得在長姐的院門口摔個五體投地不可。
好在沒摔成。
真摔了,教長姐知曉了,長姐自此以後,便再不會同她說這些事兒了。
不同她說這些事兒,她便不知曉長兄為了長姐和她往後有個倚仗能有多拼,竟是拼到拿著一條性命在冒險!
當然,這些不是長姐說的,長姐沒說,也不必長姐說,她只要沉下心仔細一想,便想到了。
昨夜裡,她在床榻上翻來覆去,至五更初方勉強睡了過去。
今兒起身的第一件事兒,她便開始思考,她要做些什麼,應該做些什麼,方不負長姐事事擋在她前面,方不負長兄以命相搏,只為了長姐和她往後在夫家能抬頭挺胸地順心遂意!
時至晌午過後,她也沒想出來一個有用的章程。
她好似頂沒用的,怪不得長姐都不想和她說太多。
譬如,長兄名義上是離京遊學,實際上是去了嶺南參軍搏個前程,這件事兒長姐只說到這兒,再多就沒有了。
她再追問,長姐也搖頭不說了。
長姐一不說,她這心裡又莫名生出些許慌來。
直覺告訴她,長兄此去嶺南,恐怕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