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望 作品
40. 屑(第2頁)
其中一個服務生,禪院直哉越看越眼熟。
倏忽,禪院直哉停下腳步,自語道,“怎麼是她”
五條悟偏過頭,看向一旁的豬豬,“嗯”
如果直哉的記憶沒出錯的話,他上次見到這張臉,是在五六年前,他不遠百里跑到區役所給甚爾送禪院家戶籍本。
然而,人類女性即使保養得再好,也不可能過這麼多年一點變化都沒有,況且,她是越活越小,外貌看起來就像他的同齡人,這怎麼可能呢。
直哉意識到,或許,她們不是同一個人
雖然她的臉與甚爾老婆一模一樣,但髮色和瞳色不相同,也許只是長相相似的人。
自從,直哉那次給完甚爾戶籍本,不僅禪院家的原戶籍本從此丟失,他被禪院直毘人痛罵了一頓。
這也就算了,更過分的是,甚爾娶了這個女人後,變得行蹤成謎,再無音訊。他找不到甚爾,甚至整個禪院家都與甚爾斷了聯繫。
禪院直哉把這些事情全部追加到甚爾老婆身上。
至於,咖啡廳裡的那位服務生,即使她與甚爾老婆不是同一個人,禪院直哉看著那張同款美麗又柔弱的臉,氣依舊不打一處來。
禪院直哉看著咖啡廳的方向,說道,“我看到一個不順眼的人。”
“哪個”五條悟問。
“咖啡廳裡的那個白毛服務生。”禪院直哉唇角扯出一抹惡劣的笑,“我去捉弄一下她。”
咖啡廳裡只有椿是白色頭髮。
五條悟瞭解直哉卑劣的手段。
禪院直哉抬步向前,剛邁出一步。
倏然間,五條悟周遭的咒壓激增,附近空間的氛圍變得可怖,他的嗓音像沾染風雪般冰冷,“你剛剛說,要去捉弄誰”
禪院直哉愣住,他被五條悟突如其來的反應驚到,舌頭打著磕絆道,“那、那個白毛服務生啊。”
悟很奇怪誒,他以前當著悟的面,嚴厲體罰傭人,悟也沒什麼反應啊,今天他不過說去捉弄一下酒店的服務生,為什麼悟的表情這麼可怕。
五條悟的眼底浸霜,聲音異常平緩,“你敢碰她一下試試。”
禪院直哉還是第一次見到五條悟這麼嚴肅的神態。
他不理解。
那女的只是一個底層的服務生,他可是御三家的嫡系大少爺,孰輕孰重,這不是一目瞭然的事兒麼。而且他捉弄一個服務生怎麼了,五條悟有必要這樣出言威脅他嗎
禪院直哉不退讓,質問道,“悟,為了一隻螻蟻,你想把我們的關係搞僵嗎”
五條悟反問,“我們什麼時候有關係了”
禪院直哉整個人僵住。
“別讓我再看到你。”
五條悟說完,從他身邊擦肩而過,走向直達電梯的區域。
那一瞬,禪院直哉聽到自己心臟碎裂的聲音,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禪院直哉回到車裡,傷心過後,他越想越氣。
他坐了將近三個小時的車,開到高專找五條悟吃晚餐,結果不僅沒吃成飯,五條悟還因為一個服務生與他決裂。
那張臉是不是有毒啊。甚爾老婆長成那樣,五條悟好像也對長有相似面孔的服務生感興趣。
他最崇拜的人,和他最欣賞的同輩,這兩個人喜歡同一張臉是吧,口味出奇的一致。
新仇舊恨疊加在一起,禪院直哉坐在後座椅上,氣得臉色煞白。
坐在前排的司機,見此也不敢吱聲。
過了半晌,禪院直哉掏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
盲音過後,對方接通。
“你去找些人,現在立即馬上去幫我教訓一個女人。”禪院直哉情緒激動。
對面的人說完話,他想了想,對著話筒補充道,“找些和禪院家沒關係的人隨便隨便,流氓、打手、都可以揍她、qj她、怎樣都好,記住,要嚴厲懲罰她。”
掛斷電話後,禪院直哉心情大好,唇邊浮現一抹微笑,整個人鬆懈地靠在皮質座椅上,語氣輕鬆地對司機說,“開車,我要回家。”
五條悟也不清楚自己怎麼了。
他一聽禪院直哉想捉弄椿,就控制不住地憤怒。
情緒起伏這樣大,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五條悟讓人把晚餐送進屋內。
他吃完飯,抬頭看向牆面的裝飾鐘錶。
晚上7:50。
馬上到她下班的時間了。
他知道椿工作很認真,在她上班時間,她不會與他聊私事。
而他找她的事,卻全是私事。
五條悟將胸前的餐布扯下,隨意地放在餐桌上,而後他按下手邊需要roo service的按鈕。
他走到換衣間,將衣櫃裡的衣服全部拿出來,扔到沙發上。
拿起幾件,站在鏡子前,比對了下,最後選擇一件dsquared帶有眩暈圖案的t。
他換好衣服,走到衛生間,摘掉墨鏡,指尖沾著髮蠟抓了抓頭髮。
在一切就緒後,“叮咚。”
門鈴響了。
“roo service。”門外的保潔人員道。
五條悟走到門口,拉開門,對保潔道,“餐盤和衣服收拾一下。”
“好的。”
保潔進入房間,五條悟則往房間外走。
他坐電梯達到一層,抬手腕,看了眼時間,八點十五。
咖啡廳不見她的蹤影。
椿已經下班了。
酒店的職工緊缺,尤其是保潔員和廚房雜工,基本上每個人每天都要輪兩個班次。
椿為了給保潔員減輕些負擔,她在下班的時候,把咖啡廳的垃圾順手拿到巷子裡的垃圾桶哪兒扔掉。
夜色漸濃。
椿雙手拎著兩個體積巨大的黑色垃圾袋,走進巷子裡,按照垃圾桶的分類,將兩袋垃圾依次扔進去。
她剛扔完垃圾,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在她轉過身時,只見四五個穿著花花綠綠衣服的青年站在她跟前。
他們表情不善,臉頰上掛著猥瑣的笑,看得椿一陣反胃。
其中一個站在c位的青年,說道,“白毛,酒店咖啡廳員工,就是她了。”
“哇塞,長得這麼好看,下次有這好事記得再叫上我。”不良青年a說道。
“上啊,動手吧。”不良青年b說。
椿淺色的眼眸靜若幽蘭,平靜地看著他們。
同一時間,五條悟找到椿所在的位置,他看到瘦弱的椿被五個身材高大的流氓圍住,剛想過去救她,下一秒,他視線一頓。
椿從上衣的西服兜裡,從容不迫地掏出一瓶小小的噴霧劑,握著瓶子,沒有刻意的移動位置,指尖輕輕地按壓了兩下,“嘶嘶。”
藥劑彌散在空氣裡,五個流氓瞬間眼睛和喉嚨沙痛不已,紛紛彎下腰,邊咳嗽邊用手揉眼睛。
緊接著,椿走上前,抬起尖頭高跟鞋,一人一腳,動作乾淨利索,準確無誤地踢到他們的關鍵部位。
一時間,巷子裡痛苦的哀嚎聲不斷。
自從幾年前,她被欺負小白的流氓圍堵後,她便不寄託希望在東京的治安上。
同樣的事情,她不能翻車兩次。
當年,無慘不允許她沾任何藥物,現在沒有無慘了,她兜裡日常會裝兩瓶特製的防身噴霧。
雖然對付不了無慘這種鬼王級別的,但對付普通人還是綽綽有餘。
椿邁過流氓倒地的身軀,朝巷子外走。
好酷。
五條悟站在巷口,剛剛那幕,他又看呆了。
他眼睛看到的,她很弱,但結果卻在他意料之外。
她身上好像滿是謎團,連他的六眼都看不穿。
並且她總能讓他感到意外。
椿走過巷口,眼睛瞥到五條悟,收回視線,無視他,繼續往前走。
他又被她忽略了。
五條悟回過神,追過去,在她身旁說,“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