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屑(第2頁)

 

    赤司望著椿那雙清澈剔透的眼眸,問道,“椿,你會下棋嗎”
 

    古代沒有什麼娛樂活動,椿除了第一世做醫生,其餘幾世大多被無慘關在府邸裡。
 

    她除了看醫學書籍外,幾百年間,倒也經常下棋解悶,偶爾無慘也會過來陪她玩幾局,她和無慘的棋局勝負基本上是一半一半。
 

    現代有很多棋種,她卻只會下霓虹最古老的棋種。
 

    椿有些為難,盈盈若水的眼睛望著赤司道,“我會下將棋”
 

    “那正好。”赤司笑了笑。他剛讓服務生把將棋在休閒區擺好,佈置會場的事情有服務生處理,他們剛好可以下一局棋打發時間。
 

    他們走到休閒區,拉開椅子。
 

    椿在這幾百年的時間裡,她只和無慘下過棋,最開始學棋也只是自學看一些無慘收集來的古籍書,對自己的水平估摸不準。
 

    她坐在座位上,將棋子在棋盤上擺好後,對赤司說道,“我好久沒下棋了,如果下得不好,請多擔待。”
 

    赤司語氣溫和,“沒關係,消磨時間。”
 

    他參加將棋的專業比賽,每年都會奪冠,在赤司看來,將棋水平只有三類高手、職業棋手、非職業棋手。
 

    即使是專職棋手也不一定能贏他,所以和非職業選手下棋,勝負方面毫無懸念,基本就是隨便玩玩。
 

    椿乾淨又乖巧的眼眸地望著赤司,詢問道,“誰先呢”
 

    “你先吧。”赤司道。
 

    “好。”
 

    椿白皙纖細的手指捻起那顆印有“桂馬”的棋子,躊躇地把棋子靠放在唇角。
 

    她的唇塗了透明的唇膏,像是潤了一層水,骨節分明的手倚在旁邊,襯得淡粉色的唇更加誘人。
 

    椿思考過後,將“桂馬”棋子斜行兩格落在“王”前面,而後抬起頭看向赤司,示意該他下了。
 

    這第一手看不出多麼精妙,卻也沒有辜負先手的優勢。
 

    赤司把“香車”移至己方中央。
 

    幾手過後,雙方棋子逐一鋪開。
 

    椿的棋路看似保守,一直在防守,沒有進攻的趨勢,實則層層路數下,暗藏玄機。
 

    赤司看出她棋路的精妙之處,落子後便抬眸看她,只見椿低頭認真地盯著棋盤,赤司眼眸裡無意識地多出一抹玩味。
 

    他的攻勢穩健且猛烈,椿盯著棋盤思索著,她之前沒看出來,赤司極具攻擊性的棋路與他溫文爾雅的外表完全不符,也許他性格也像棋路,有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將棋的複雜性在於己方被吃掉的棋子,再次回到棋盤時,會為敵方所用。
 

    椿望著那枚在赤司陣營,原本屬於她的“香車”若有所思,而後落下棋子,又是一步防守。
 

    這一盤棋局他們下了很長時間,久到周遭的服務生都佈置完會場,安靜地站在會議室四周等待活動開始。
 

    他們又下了幾個來回,東大學生會的人陸續進場。
 

    一進門,他們在感慨會場精美絕倫的環境後,便開始尋找學生會里最富權威的存在會長赤司徵十郎。
 

    場內休閒區,赤司徵十郎與一個身穿制服的酒店服務生下將棋。
 

    東大學生會的人不乏將棋愛好者,於是拉幫結對地圍過去看椿和赤司下棋。
 

    他們十分清楚,赤司會長將棋水平高超,本以為赤司單方面碾壓,很快就可以結束的棋局,結果湊過去一看,兩方戰況難捨難分,不相上下,看局勢似是已經下了很長時間。
 

    酒店服務生能與他們的會長下到這種地步,學生會的成員們過分好奇地撇向椿,發現是一個長得白白軟軟的女生,頓時好感倍增。
 

    下棋的桌子旁裡裡外外圍滿人。學生會的人本是湊熱鬧的心看他們下棋,但這盤棋過於精彩,以致於讓他們忘記時間的流失。
 

    一段時間過後,局面的勝負逐漸向赤司那方傾斜。
 

    在即將迎來轉折點的時候,所有人都凝神屏息地等待赤司的關鍵殺招。
 

    赤司修長的手捻起一枚棋子,這枚棋子正是已經椿已經被吃掉並倒戈的“香車”。
 

    他捻著棋子,在指尖摩挲了兩下,而後這個棋子重回棋盤,升級成“成香”,成為整個陣營的點睛之筆,也是椿那方最大的威脅。
 

    輪到椿。
 

    椿周遭平靜如水,她陣營角落裡潛伏的飛車似乎早已按捺不住,椿拿起同位置的“飛車”,抬手在前盤上挪過棋子,直接吃掉那枚“成香”。
 

    隨著這步起的移動,周圍的隱線浮出水面,她提前預判到赤司會用她的降棋作為殺招,那枚“成香”翻面再次成為椿的棋子,從敵方的大殺器變為攻打敵方的突破口。
 

    局面再次逆轉,因為這一招,換成赤司處於劣勢,周圍人無暇顧及自己與下棋者的親疏關係,紛紛感慨椿佈局的精妙。
 

    赤司望著棋盤,赤色的眼眸被光映得很淡,像淬了一層淺淺的薄霜,而後他抬頭看向椿,眼神里沒有絲毫處於頹勢的焦灼,相反,他帶著欣賞地說,“你下得不錯。”
 

    椿抿起唇角,禮貌性地微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