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吱吱吱 作品

22. Chapter 22 乖寶,睜眼。……(第2頁)

 

    所謂“滿意”,不過是身處高位的對方願意放低姿態,洞悉並滿足你在或物質、或精神上的需求。
 

    對盛穗而言,周時予就是這般存在。
 

    這件事她其實早就隱隱察覺,只是先前並不強烈,現在婚後相處漸久,才如沉底的氣泡一點一點浮現睡眠,在水面口接連炸開。
 

    她珍惜也更感謝,周時予為她所做的一切,所以努力想盡可能地回報對方、敞開心扉,去學她以往做不到的坦誠。
 

    的確,她情事上愚笨稚嫩、白紙般處處生澀,可她是問心無愧的坦率。
 

    相比之下,直覺告訴盛穗,周時予始終對她有所隱瞞,哪怕她再奮力想要撥開重重迷霧,都只會發現新的迷宮。
 

    “我自己洗就可以,”心情沒由來的低落,盛穗抱膝坐在浴缸,低頭輕聲,
 

    “你也去換衣服吧,不要著涼感冒。”
 

    周時予垂眸沉默看她許久,最終只俯身在她發頂落下虔誠一吻“好,有事喊我。”
 

    很快,偌大浴室空寂無聲,盛穗一言不發地洗澡,只覺缺少那份清苦冷木幽香的空間門,讓人覺得悶堵而呼吸不暢。
 

    稍作整理後,她從浴缸走出來,換上週時予貼心放在置物架的保暖睡衣,擦著溼漉漉的頭髮出去
 

    結果推門就聽客廳傳來平安撕心裂肺的叫聲。
 

    粘人貓咪平日很少鬧脾氣,盛穗加快腳步走向客廳,就見周時予抱著小貓坐在沙發,右手持特質指甲剪,左手安撫地為炸毛貓咪順毛,模樣是在盡力安撫小貓情緒。
 

    平安爪子見長鋒利的事,盛穗深有體會,她幾次和小貓玩耍、連牛仔褲都被劃開兩道淺淺口子,之後都要避著被撓傷。
 

    隨後又是一道憤憤貓叫聲,靈敏如平安從周時予懷中跳出,頭也不回地躲到身上腳後。
 

    微不可察的輕嘆響起,沙發上的男人起身轉過來,見是盛穗出來,勾唇無奈笑了下“平安一直不喜歡剪指甲”
 

    “你手怎麼了”
 

    男人右手食指內側被鋒利爪子撓出傷口,冷白皮膚滾出細小的殷紅血珠。
 

    盛穗看的眼皮輕跳,忙上前將毛巾隨手放下,急匆匆地問“家裡的醫藥箱呢”
 

    上次周時予幫她處理傷口用過,她一時想不起放在哪裡。
 

    “靠牆櫃子第三層,”周時予一如既往地鎮定,目光向下落在她粉白的絨毛拖鞋,溫聲提醒,“慢點走路,家裡瓷磚地滑。”
 

    職業特殊性,盛穗緊急處理傷口十分熟練,迅速找到醫藥箱翻開,取出消毒的醫用酒精、棉籤和紗布。
 

    顧不上剛才的不愉快,她低頭神情專注,手腳麻利給周時予止血包紮。
 

    好在手指傷口只是皮外傷,平安一個月前才打過狂犬疫苗,按常規處理傷口即可。
 

    劃傷疼痛微乎其微,周時予安靜地任由盛穗處理右手,只帶手錶的左手將手腕緊壓在沙發,看人時的目光專注。
 

    一時間門滿室安靜,直到包紮即將結束,男人才終於柔聲開口“還在生氣嗎。”
 

    “沒生氣,”盛穗想她也是沒出息,被周時予一句話哄就軟化,仔細將最後部分完成,輕聲,
 

    “就是小動作被你發現,覺得丟臉。”
 

    說完對面男人長臂一伸,溫柔將她擁入懷中,似是無奈長嘆一聲“穗穗,你也太好說話。”
 

    懷裡人剛洗過澡,溫軟清香在熱氣蒸騰下越發濃郁,周時予安靜將人抱了會,感覺有纖細卻暖熱的手撫上他後背,一下下輕輕拍著。
 

    胸膛心口的位置,傳來盛穗關切的詢問聲“你手還疼嗎。”
 

    “不疼。”
 

    各懷心事的兩人緊緊相擁,周時予右手抱著人,目光落在空蕩的左手,忽地覺得緊貼皮膚的錶帶下,數十條劃痕隱隱發癢。
 

    皮帶的事他就一眼看出,盛穗對他過往的好奇、希望他能表露和她相同的坦白與率直的渴願。
 

    這些情緒與願望,全然存在於周時予的計劃之外;他過去以為,只要他編織的世界足夠歲月靜好,盛穗就不會分神考慮這些。
 

    某些下劣的念頭滋生成長,在腦海裡布織出漫天大網。
 

    如果惹她心疼可以博取關注、如果揭開傷疤的坦誠可以讓她心安,如果這些是盛穗想要的。
 

    他想,他或許可以做到。
 

    上次見面留過聯繫方式,週三上午,難得休假的林兮提前聯繫盛穗,問她下午是否得空。
 

    班級有任課教師和齊悅看管,盛穗可以放心出來,和周熠母親約見在一間門獨立辦公室。
 

    關門落鎖,盛穗倒杯熱水遞過去,看低調出行的林兮仍舊五官出眾,再次感嘆她本人比熒屏上還要精緻。
 

    “謝謝,”林兮接過水杯也不扭捏,開門見山地直言道,“這次來,主要是想當面為上次的話道歉。“
 

    “我的確不該在沒有任何依據的情況下,隨意對一個人的品質下負面定論。”
 

    “當時時間門緊急,說話不過腦子,”林兮語氣停頓片刻,對上盛穗目光“不僅汙衊別人,同樣也是質疑盛老師的眼光。”
 

    “我知道您是好意,”盛穗擺手示意她不再介懷,手握緊杯壁,輕聲,“問題有些冒昧,但我還是想問您一個問題。”
 

    “您上次說的周健斌,也就是周時予的父親,是會用皮帶施加暴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