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梨 作品
第5章 上課(第2頁)
林月盈雙手合十,祈求地望他“拜託拜託,我發誓就這一次,我只是好奇嘛。”
秦既明在妹妹的祈求下,稍稍讓步“畢竟是成人秀,你們兩個女孩這樣貿然進去也有些危險。就算必須要去,也應該提前報備。”
話題又回到關鍵點。
林月盈解釋“提前報備的話,你肯定不同意。”
秦既明回答“付錢去看裸,男,但凡我還有一口氣,就不會同意你這金錢交易。”
林月盈真誠“沒有金錢交易我也看不到啊,誰願意免費給人看呀難道你會給我看嘛”
話音剛落,秦既明屈起手指,重重敲了她兩下額頭。
林月盈叫了一聲,仰臉,看見秦既明沉靜的臉。
兩人差了19公分,他看她時必須以這樣微微俯視的角度,垂著眼,眉間痣也不甚明顯,像菩薩俯視眾生。
“胡說八道什麼,”秦既明說,“沒大沒小。”
和他在一起時,林月盈的嘴巴總要快過腦子,她捂著額頭,委屈又可憐“我講的都是實話嘛。”
她抬手,還要秦既明看她的手“你看看嘛,我這次給你帶回來的信箋,才不是在英國隨便買的呢,都是我一張一張挑出來的。那個紙還把我手指劃破了呢”
秦既明移開視線,不看她的手。
林月盈被秦既明和秦爺爺養得一身嬌氣,不要說手指破個口子了,小時候趴國槐樹下玩,被大螞蟻咬了手指,她也要哭著讓哥哥呼呼,吹一吹。一吹吹到十八歲,平時有個小傷小碰,無論見不見血,也要他吹一吹。
林月盈舉起手,半是玩笑半是撒嬌,一定要讓秦既明看,沒掌握好力度和方向,手指按在他溫熱的唇上,指尖觸碰到他堅硬的牙齒。林月盈愣了一下,同時感覺到秦既明僵住。
秦既明已經嚐到她手指的味道。
剛剛洗過生菜球,掛著未乾的涼水,手指和血液是暖的,只有被碾碎的、蔬菜汁液氣味,淡而乾淨,生機勃勃,是稚嫩的、被剝開、扣碎的生菜心。
就像她掰開、將嫩生生的、尚未綻放的生菜雛芽塞進他口中。
秦既明後退一步,在林月盈反應過來之前,繃緊臉,將她推出廚房。
“別搗亂,”秦既明沉沉地說,不看她詫異的臉,如此就能快速將昨夜的記憶從腦海中清空,他單方面終止了談話,言簡意賅,“飯好了我叫你。”
林月盈“咦”
廚房門關了。
直到老鴨湯燉好,秦既明才叫她吃飯。
“夏吃公鴨,秋吃母鴨。”
秋季乾燥,易燥熱波動。每年夏末秋初,秦既明都要燉母鴨湯來喝,加枸杞、菌菇、薏仁米,這也是林月盈最愛的一道菜。
只是今晚註定不能美滋滋專注吃菜飲湯,秦既明在餐桌上告誡林月盈,下不為例,只縱容她最後一回。大錯已成,雖不會在經濟上懲戒她,但也有其他懲戒措施,從今日開始,每天晚飯後,都責罰她貼牆角站二十分鐘,持續七天。
偷懶是不可能的,秦既明就坐在客廳,一邊看雜誌,一邊監督她。
秦既明小時候接受的是秦爺爺教育,犯了錯事打手心,捱打。女孩子不能這樣教育,怕打壞了,只罰林月盈站。還得是大錯,尋常小錯,她撒撒嬌,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次算大錯。
九點多了,林月盈才鑽被窩,大被矇頭,她嚶嚶嚶向好友哭訴自己的委屈。江寶珠對此只評價“自作孽不可活”六個字。紅紅同情她,也勸林月盈想開一些,倘若是紅紅家人知道她去看了這種秀,絕不可能如秦既明般開明。
林月盈讓紅紅藏好秘密。
不必擔憂秦既明會洩密,幾個小姐妹一致認定,他是一位可靠的成年男性,絕不會將這種事說給第二個人。
罰站疲憊,費腰也費腿。林月盈睡了腰痠背痛的一夜,就連夢中也是腰痠背痛。
夏末夜晚冷涼,夢裡卻是杏花滿枝陽春日,同樣被訓,被扭著雙手按住,窗外是童年的國槐樹,枝條婆娑影,灼似火燒身,摩擦膝蓋的老式純棉床單,不安分扭動的桃被輕扇。夢裡的熟悉感過於強烈,林月盈終於記起這場景是哪裡,夢中她倉皇回頭,在春日光潮中看清房間主人的臉。
是秦既明。
林月盈驚醒了。
冷汗涔涔。
現在是凌晨三點,夜正沉,夢正濃,她被自己那可怕又違背倫理的夢嚇到頭腦清醒。口乾舌燥,翻身起床,她大腦亂糟糟,顧不上會不會吵醒秦既明,拖鞋也不穿,光腳去喝水。
玻璃水壺空了。
林月盈想起自己昨晚忘記倒水。
她赤著腳走到客廳,月色光涼若水,靜靜一汪。衛生間有明亮的光和嘩嘩啦啦的水聲,林月盈沒走過去,她一手按著桌子,咕咚咕咚喝了好多水,緩一緩,才不確定地問“秦既明”
衛生間傳來他的聲音“嗯。”
林月盈端著杯子,慢慢靠近。
秦既明竟然在手洗床單。
只留給她一個側面,不看她。
林月盈轉身去看錶,確認自己沒有看錯時間,現在的的確確是凌晨三點十六分。
這麼晚了。
她不理解,勸“這麼晚了,你早點睡啊,明天再洗吧。”
秦既明說好,也不抬頭。
大逆不道的夢令林月盈現下也不敢直視他,若是尋常,肯定會再關切多問幾句;但夢裡褻神畫面仍在,林月盈說了聲晚安,捧著杯子轉身就走。
好像遲一秒,夢裡情景就會再現。
林月盈將自己做如此怪夢的原因,慎重地歸結於紅紅給她講的那幾個勁爆的真實歷史骨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