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梨 作品

第66章 狂風(第2頁)

 

    林月盈說“現在要氣死的人是我,秦既明,你為什麼要提大衣,你知道這樣會嚴重傷害他自尊嗎”
 

    “我知道,”秦既明說,“不然為什麼要說”
 

    林月盈難以置信地啊一聲。
 

    “對於高度敏感的人來說,的確有些不合適;但凡他心胸再寬廣些,就應該感激你的善良,而不是原來她在意我這種心思落空後的失落,”秦既明冷靜看林月盈,“看你的表情,我能想象到他做了什麼,是不是又跑來問你那件事是不是又來講他窮但有志氣,儘管賠不起那件大衣但也不要你可憐他、不願意你同情他是不是還會盡自己所能補償一件新的東西給你”
 

    林月盈呆住,她下意識回頭看李雁青給她的那個購物袋購物袋就放在茶几上。
 

    她經常買東西,秦既明平時不會過問,頂多問一句她錢還夠不夠用,需不需要兄長贊助。
 

    秦既明也看到了。
 

    他鬆開手,冷著臉,往茶几走去。
 

    林月盈幾乎能猜到兄長要做什麼,她焦急地站起來,快跑幾步,在秦既明伸手去觸那紙袋時,及時一撲,連紙袋和人一塊兒撞到了沙發上。
 

    秦既明被她嚇了一跳,立刻單膝跪地,去扶她,又看妹妹額頭有沒有被沙發墊撞傷,仔細確認沒事時,又看林月盈懷裡抱著那紙袋,他心中著惱。
 

    一件一件又一件。
 

    陳舊的、不符合她審美的鋼筆,裝幀糟糕的、笨拙的筆記本,林月盈從不會戴的黑色羊絨圍巾。
 

    下一次,李雁青是不是還要把自己打包裝進紙箱子裡送進來他怎麼不把自己家也搬來怎麼不把他讀過的幼兒園小學中學大學都搬到月盈這裡
 

    秦既明方才和林月盈爭執,又是涉及到敏,感話題,心中早就有些氣血翻湧。現在看妹妹護著這東西,也氣,不知究竟是氣她現在還維護著那個人,還是對方這樣一而再再二三地“挑釁”。什麼“蚊子”,什麼“滅蚊器”,秦既明不想把這些東西講給林月盈。
 

    他只緊繃著臉,伸手去拽林月盈懷裡抱著的紙袋“鬆開。”
 

    林月盈不給他,她大聲“秦既明你言而無信,你完全不以身作則,你”
 

    秦既明聽不下去,紙袋子被性格倔強的林月盈藏進t恤裡,他就去掀t恤;被林月盈藏在真絲裙子裡,秦既明就去扒真絲。林月盈被他激怒,狠狠一口咬在秦既明手腕上,她牙齒好,小時候吃糖犯懶睡到迷迷糊糊也會被秦既明拽去刷牙,咬得秦既明手腕破了皮流血,秦既明也不在意,任憑著林月盈咬,他只俯身,堵住妹妹的唇,不想聽她再講傷心的話。
 

    誰先開始觸碰對方,完全講不清楚。那個可憐的紙袋和裡面的羊絨圍巾最終還是被保住了。林月盈將東西鉚足力氣放在沙發上,又坐在秦既明腿上,從被扯開口子的襯衫空間中壓著他月復月幾。秦既明被她壓在下面,伸出被林月盈咬破、還在流血的手觸碰她的臉。
 

    爭吵能令腎上腺素激素分泌,而方才的搶奪之戰,手指纏著手指,膝蓋頂著膝蓋,腳抵著月復,手肘磨蹭腳心。秦既明不可能真對妹妹兇,再惱怒也留著些理智、收著力氣,讓著還小些的妹妹;妹妹不同,妹妹鉚足了勁兒和他打,每一下都是情緒失序的宣洩。等林月盈
 

    咬著牙按住他往下坐的時候,襯衫凌亂的秦既明仰起臉,脖頸上的血管清晰可見,喟嘆一聲,沾了汗的喉結一動,伸手虛虛在她背後扶一扶,防止人因為腳軟而跌倒。
 

    在情緒控制這件事上,林月盈沒有刻意訓練過,她還是一如之前,想愛就愛,想恨就恨,直來直去,一坐也到底。臉都發白了,她還是要嘴硬,一邊哆嗦著牙齒打顫,一邊倔強地按著秦既明,問他“你覺得我也會和他做這樣的事對嗎”
 

    秦既明說“不想被旰爛就別在這時候提他。”
 

    “秦既明,是我旰你,”林月盈發狠,她自己上下,雙手壓在秦既明襯衫領口處,藉著力,咬牙,“不是你旰我。我偏要提,你明知道我替他說話不是因為喜歡他,你還這樣你也知道我只是想照顧他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