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夜 命脈已斷,情緣未了
冥漫天坐在殿外臺階上,一條紅手絹裹著掌心的傷和血迎風飄曳。
他深情嗅著紅手絹裡的香氣,這是上官花嫁贈予他的,他一直把它視作珍貴的定情信物。
當炙熱的血溶進溫柔的絲絹,這感覺就彷彿是與心愛之人親密無間,冥漫天不明白自己顧慮的究竟是什麼,為何不能拔劍,為何不讓愛人稱心如意。
他收好紅手絹,用創傷藥簡單塗抹了手掌,而不是包紮,為的是不讓上官花嫁看見他的傷。
冥漫天起身進入寢宮,直至進入魔妃的閨房,他異常平靜,因為他已做好了一切心理準備。
“花兒……”
冥漫天喉嚨沙啞,他的聲音輕得只有自己能聽見,上官花嫁正站在窗前,背對著冥漫天,她沉寂的身子顯現出一絲震動——
“本宮未曾宣召,你私闖寢宮,該當何罪!”
上官花嫁冷言冷語,冥漫天惶恐不安:“娘娘……”
上官花嫁轉過身來,她冰冷的面目上還掛著絲絲淚痕:“把門關上。”
冥漫天顫顫巍巍關了門,此前他可以毫無障礙的與花兒對視,享受那份不可觸及的濃情蜜意,而現在,他不敢再窺視她的眼眸。
“我在聽你的解釋——”上官花嫁走到桌旁,冷冷端起酒瓶,直飲兩口,她抹著嘴角溢出的天堂酒,用冷漠無情、失望透頂的眼神審視著她曾經深信不疑的男人。
冥漫天躲開那極具殺傷力的目光,避其鋒芒,鎮定陳述自己準備好的說辭:“娘娘應該很清楚,我做與娘娘做,結果是一樣的……”
“所以你就明哲保身!枉我這麼信任你!關鍵時刻竟然對我置之不顧!”
“你罵我懦弱無能也好,怪我臨陣脫逃也罷,我認了,但我只想說明一點,我們的計劃是用天堂石困住幻雷,而不是直接刺殺他。”
“這有什麼區別?你還好意思怪我?你何為不提醒我,天堂石會害死梵帝,我差點殺了我兒子!”
“你用盒子分裝天堂石的時候,梵帝並無異樣,證明防輻射功能完好,我怕你擔心會影響計劃,所以沒有提示,梵帝的出現是個意外,是我的準備工作沒有做好,這一點,我不會推卸責任。”
“那麼鎧甲呢?幻雷說他只要刷新鎧甲,人間體就能修復,你敢說你不知道?你在讓我做無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