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章 線索(第2頁)
顧長懷冷笑,“怎麼,伱還真主建過大陣?”
“我說是,你信麼?”
顧長懷面無表情地看著墨畫,“我只是不精通陣法,不是真的‘陣盲’……”
還主建大陣……
你這小屁孩,想什麼呢?
牛皮都給你吹天上去了……
“我真學會磁紋還原了!”
顧長懷還是不信。
墨畫嘆了口氣。
那沒辦法了。
事實勝於雄辯,看來自己只能露一手了。
墨畫取出傳書令,遞給顧長懷:
“顧叔叔,你用傳書令,偷偷發條消息到這上面,別讓我知道,然後你再抹掉,我‘還原’給你看……”
墨畫沒說完,就見顧長懷神色大變,盯著傳書令,一臉難以置信的神情。
“這……”
“這是……”
顧長懷指著那枚,道道裂痕,破破爛爛的傳書令,手有些抖,氣得聲音都變了。
“這是我給你的那枚傳書令?”
“這才多久,你就弄壞了?!”
墨畫有點心虛,但還是糾正道:
“沒壞!”
顧長懷冷漠地看著墨畫,一臉“你再說說,讓我聽聽,你怎麼狡辯”的神色。
墨畫眨了眨眼道:
“只是……我無意間,碰巧把它拆開了,有了點裂痕,不太美觀罷了,但我已經修好了!”
“雖然外表有些破爛,但功能完好,不影響使用。”
墨畫正色道:“修道之人,不可被表象矇蔽,要重視事物本質的功用……”
顧長懷冷冷道:“你懂得還挺多,把東西弄壞了,還能扯出一堆道理……”
墨畫見顧叔叔還在生氣,便連忙道:“這些都不是重點……”
“我是為了學習磁紋還原……”
“這枚傳書令的犧牲,是有價值的!”
墨畫一臉正經。
“好,好……”
顧長懷餘怒未消,接過傳書令,發了幾條消息,而後又自行抹去,再將傳書令丟還給了墨畫。
“你復原一下,看我剛剛傳的,是什麼字?”
“嗯嗯。”
墨畫胸有成竹。
他取出羅盤,將底層定式陣紋復刻好,而後以神識,窺視並記錄次雷紋。
再通過陣盤,以定式磁紋,加上次雷紋,進行推衍。
顧長懷見墨畫神色鎮定,手法嫻熟,畫了一堆他從未見過的陣紋,有模有樣地做著複雜的推衍,心中的怒氣,便漸漸轉化為驚愕。
他雖看不懂,但也知道,這種推衍手法,絕非等閒……
而一旁的陣盤之上,磁墨凝聚,漸漸顯化,還原出了幾個字:
“小壞蛋……”
墨畫神情一喜,隨後一怔,一臉不高興地看著顧長懷。
“小壞蛋……不會是在說我吧?”
顧長懷卻沒管墨畫的不高興。
他徹底愣住了,望向墨畫,一臉匪夷所思,“你……真的還原出來了?”
這可是天樞閣裡的大陣師,才會的手段……
你一個築基小修士,也能學得會?
墨畫見他一驚一乍,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就不計較他,說自己是“小壞蛋”的事了。
墨畫一臉自豪道:
“我可是在跟荀老先生學陣法……”
“荀老先生……”
顧長懷一怔,而後肅然起敬。
他雖不知,墨畫口中的荀老先生究竟是何身份,但能在八大門之一的太虛門傳授陣法,而且被尊稱為“老先生”,資歷必然很老,陣法造詣,也必定不凡。
有這種陣師教墨畫,那一切似乎還說得過去……
顧長懷看向墨畫的目光,也更加不同了。
只是真讓墨畫,嘗試去“還原”花郎君的傳書令,顧長懷還是有些不放心。
墨畫似乎看穿了顧長懷的想法,便問道:
“顧叔叔,花郎君的傳書令,現在在哪?”
顧長懷斟酌片刻後,緩緩道:
“天樞閣那邊退回來了……”
顧長懷不悅,“天樞閣的陣師,要麼身份太高,我請不動,要麼沒時間,幫不了,要麼嫌麻煩……總之,沒人願接道廷司這個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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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只能靠我了啊……”
墨畫兩眼閃閃發光。
顧長懷一窒,嘆了口氣,無奈道:“你隨我去趟道廷司,我把傳書令給你,你試試看……”
“嗯嗯!”
墨畫連連點頭。
顧長懷搖了搖頭,他沒想到,自己堂堂金丹境的典司,竟淪落到,要靠一個剛入門的小修士找線索的地步……
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顧長懷和聞人琬說了一聲,便帶著墨畫,啟程折返,回到了道廷司。
顧長懷辦了些手續,取來了花郎君的那枚傳書令。
這是一枚,瑩白之中,帶了些翡翠之色的玉牌。
墨畫打量了下,而後神識進入,窺測傳書令,見令中空白一片,的確都被抹掉了。
墨畫又掃視片刻,見傳書令中,沒有“加封”,或是“加密”的痕跡,這才將傳書令,遞給顧長懷。
“顧叔叔,幫我拆一下吧……”
他怕自己拆,又給拆壞了。
顧長懷想拆,但動手前,又有些遲疑。
他怕墨畫學藝不精,把裡面的陣法給弄壞了。
不過轉念一想,即便給天樞閣那邊還原,該壞還是要壞。
沒有百分之百,穩妥“還原”的方法。
現在不賭一把,等火佛陀跑了,這傳書令,即便真的還原出來了,也一點用都沒了。
一念及此,顧長懷便下定決心了。
他三下五除二,將傳書令給拆開了,而且手法細膩,動作嫻熟。
拆開之後,傳書令便露出了底層的陣紋,顧長懷便將傳書令,遞給了墨畫。
墨畫立刻便開始復刻定式磁紋。
傳書令的定式磁紋,都是不同的。
這枚傳書令的定式磁紋,與禿鷹的那枚,又有很多不同。
墨畫將定式磁紋,復刻在陣盤上,而後通過自己學的《定式磁紋註解》,一一比對,大概明白了,這些磁紋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