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喝葡萄酒 作品

0289章 女畫家的煩惱(第3頁)

  沒有道路的痕跡。

  筏木工人手上抓著一把磨得鋒利的斧頭,正在砍向黃花梨樹的底部。

  周圍的樹被風吹得東倒西歪,遠處懸崖上那棵孤零零的樹,彷彿在仰天長嘯,又彷彿在吶喊。

  整副圖定稿下來後,他又仔細斟酌了一遍。

  野外寫生也是一樣,不能簡單地照搬現實中某一處的風景。

  有價值的畫作永遠是在現實的風景上增加自己的思想,把旁邊具有表現力的東西移栽到一起,在一塊一米見方的畫板上進行拼湊,進行藝術加工。

  殷元之所以能夠繪畫出讓人稱讚的畫作,就在於從他的畫作中能夠讀出蘊含在畫作之外的深層意思。

  就像上次畫展的《礦工》系列,或許只一張或二張,不一定有多大的視覺震撼,但是五六張擺放在一起我給人不一樣的感覺了。

  這次黃花梨系列,他也儘量做到這一點。

  二個多小時後,他們幾人湊到一起來,喝水吃麵包,休息。

  黃容說:“今天根本沒有心思繪畫。”

  她的畫板上連底稿都還沒有打好。

  夏風和葉天琳兩人進度都差不多。

  殷元提醒黃容:“雖然剛才葉姐沒有告訴他,我們住在汕亞酒店,但是這事不難查得到。估計他會在酒店門口堵你,除非你不出現。”

  夏風說:“可以報警去抓他,或者乾脆跟他廝打一架。”

  葉天琳說:“女人哪裡打得過男人?”

  蘇容狠狠地說:“惱火我了,我就跟他廝打一場,不要以為我是好欺負的。”

  葉天琳支持她:“女人該狠的時候就要狠,不能心軟。”

  殷元沒有說話。

  休息了半個鍾,又繼續繪畫。

  給草地和樹葉塗上翠綠的顏色,給樹莖修飾枯裂的樹皮。

  適當修飾,增加色彩,讓顏色產生對比度。

  筏木工利斧砍在樹底部,彷彿整棵樹都在顫抖。

  遠處山坳有兩個工人正在用力拖拽一棵樹。

  懸崖頂上那棵孤樹似乎在見證眼前的一切。

  殷元給這幅圖冠名《生長百年的黃花梨砍多少斧頭就會倒》。

  同時他意識到自己在繪畫警示這個現象,另一面他也在加入收購此類木材的其中一員。

  全國各地的資金正在加速這種珍貴木材的滅絕。

  他揭露這一現象,又參與了這一進程,是不是很無恥。

  他同時也知道前世他沒有能力去觸碰這一件事,十幾年後還不是一樣沒有痕跡。

  三人把畫繪製完。

  蘇容一半都沒完成,也不可能等她完成了。

  蘇容說:“明天我再來這裡把畫繪製完。”

  殷元開車回到酒店,果然在酒店門口看見黃容的老公。

  那男青年看見她就直接上去伸手拉她。

  蘇容把背上的畫板抓在手裡,發狠就朝男人頭上砸去。

  男人沒想到黃容竟然會動手打他,頓時愣住了,片刻後一巴掌扇向她臉上。

  蘇容朝男人撲了上去,張嘴就朝他肩膀上咬去。

  男人負痛,用力要掙脫。

  葉天琳就在蘇容旁邊,見兩人打起來,當時也嘗試把兩人分開。

  夏風也加入勸架行列。

  但是幾分鐘以後,他們頓時改變了主意。

  這種男人真的該打。

  他們兩人有意識把男人的手抓住,讓他沒有辦法打到蘇容身上。

  葉天琳還說男青年:“你男人打女人還有道理麼?她就算是你老婆,你也沒權利打她。”

  陸陸續續有畫家去外面寫生回來了,在酒店門口看見他們廝打,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之後,都出聲指責男青年。

  有另外幾個女畫家擼起袖子上前要去揍男青年。

  這些女畫家大多數都是三十多歲年紀,身強體壯,給她踢上一腳也不好受。

  男青年背上被人打了幾拳,小腿上也挨踢了幾腳,加上蘇容母老虎一樣在他臉上脖子上撕扯。

  讓他終於拼力掙脫開來,逃走了。

  他已經看見保安拿著警棍鐵叉從裡面出來了,再不走他就要吃大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