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章(第3頁)
餘鶴說摸誰的都行。
嵐齊這才戀戀不捨地走了。
餘鶴走到傅雲崢身邊,望著陳思健和嵐齊漸行漸遠的背影,感慨道:“老房子著火,轟轟烈烈。”
傅雲崢用一種很奇異的眼神看向餘鶴。
餘鶴無辜回望。
“嵐齊是個很有自己想法的人。”傅雲崢轉身打開車門:“咱們也走吧。”
餘鶴坐進副駕駛,拉上安全帶:“我大哥身邊也有過不少人,偏偏被嵐齊迷住了,真是緣分來了擋都擋不住。”
傅雲崢和陳思健他們不熟,他也不是個喜歡背後議論別人是非的人,便沉默不語,轉動方向盤倒車,而後換擋。
重型皮卡在草原的公路上疾馳。
餘鶴打開車窗,草原的空氣好,公路上沒有交通信號燈,車不用總是因紅燈停下又啟動。
只要車不晃悠,他就不會暈車。
餘鶴是很好養的富二代了,其他富二代們趨之若鶩的跑車,餘鶴卻避之不及。
高檔跑車所追求的極致推背感,就是餘鶴的催吐符。
趴在車窗上,餘鶴感受風拍打在臉龐上清爽的微痛,神清氣爽,心曠神怡。
餘鶴的心曠神怡很快被手機鈴聲打斷。
他接到了嵐齊的電話。
嵐齊在電話那邊哽咽著說:“餘鶴,你能來接我嗎?”
餘鶴看了眼傅雲崢,把手機話筒公放:“你在哪兒?”
嵐齊的聲音鼻音很濃,啜泣道:“陳思健說我當著你的面還勾搭傅總,他說......他說我下賤。”
餘鶴擰起眉:“他怎麼能這麼說你?他在你身邊嗎?你讓他接電話。”
“沒有,自己開車出來了,”嵐齊說:“剛才路上衝上來一隻羊,我打轉向躲羊,然後......車就翻了,羊也死了嗚嗚嗚。”
餘鶴:“!!!!!”
餘鶴嚇了一跳:“車翻了?你沒事兒吧,報警了嗎,叫沒叫救護車?”
嵐齊哭著說:“怎麼辦啊餘鶴,他死了。”
餘鶴猝然大驚,心都該跳出來了,他點了一根菸,深深吸一口:“誰死了?”
嵐齊說:“小羊死了。”
懸著的心又一下子落回去,餘鶴無語了半秒。
傅雲崢實在聽不下去兩個笨蛋雞同鴨講,他把車停在路邊,打開雙閃,冷靜地說:“先問他在哪兒。”
*
平坦的草原極空曠,像片綠色的海洋,一望無際,視野極佳。
還沒有開到嵐齊發給餘鶴的定位點,餘鶴就看到了事故現場。
一輛黑色路虎翻倒在公路旁邊的沙子上,嵐齊抱膝坐在路邊,馬路中間門有一隻死相悽慘的羊,後面放著一個三角警示牌。
餘鶴嘆了口氣:“看來他是沒報警。”
傅雲崢停下車,說:“沒事,一會兒我找人來處理事故,先把他帶回去吧,估計嚇壞了。”
餘鶴和傅雲崢並肩走下車。
“嵐齊。”餘鶴叫了他一聲:“你沒受傷吧?”
嵐齊抬起頭,他顴骨和額角處有明顯的擦傷,白淨的臉上血痕格外顯眼,身上也灰撲撲的,看起來狼狽極了。
餘鶴快步走過去,蹲在嵐齊身邊:“你磕著哪兒了嗎?走,我帶你去醫院。”
一看見餘鶴,嵐齊眼圈又紅了,眼淚簌簌地落下來:“餘鶴,我們是好朋友,我當然不會真的勾搭傅總,也不會和你上床的。嗚嗚嗚嗚嗚,我只是......我只是看你長得好看,就想和你逗著玩。”
餘鶴從兜裡掏出紙巾遞給嵐齊:“好好好,我知道啊,咱們不一直這麼開玩笑嗎,我知道你沒有這個意思,要不我早不跟你玩了,對不對。”
餘鶴和嵐齊認識了這麼久,這是嵐齊第一次這麼認真地解釋這件事,也是餘鶴第一次見嵐齊哭。作為錦瑟臺的酒水銷售,嵐齊受過的委屈多了去了,因為玩兒的開,當面罵嵐齊是婊/子的都不少見,他們都說嵐齊是公共汽車。
嵐齊從來都是笑嘻嘻的,滿不在乎地說,對啊,只要長得帥又有錢就可以,但你不可以,因為你醜。
嵐齊會因為陳思健罵他而難過成這樣,看來嵐齊對陳思健的感覺,也遠非表現出來那樣隨意。
真是的,談個戀愛就不能直接點嗎?
一邊是大哥,一邊是朋友,兩邊對餘鶴而言都很重要,他幫誰不幫誰都不合適。
嵐齊把紙巾攥在手裡,低下頭,眼淚一滴滴落在沙子上:“對不起,我讓你不舒服了是嗎?我以後不會這樣了,你不要......不要覺得我是那種人。”
餘鶴求助地看了看傅雲崢,用眼神詢問這可怎麼辦啊?
傅雲崢走過來,也蹲在嵐齊面前:“嵐齊。”
聽到傅雲崢的聲音,嵐齊微微一怔,卻沒抬頭,反而把頭埋得更深。
他非常、非常害怕從傅雲崢口中聽到不好的話。
傅雲崢身上有種很乾淨的氣息,對所有身處泥沼中的人有種致命的吸引力,就像秋夜裡皎潔的滿月,可望而不可即。
縱然不配擁有月亮,也可以偷一縷月光藏在手心,就像也擁有過一樣。
傅雲崢是掛在高山松枝間門的明月,高不可攀也貴不可言,而餘鶴則是人間門開得正盛的灼灼富貴花,明豔動人。
傅雲崢和餘鶴並肩站一起,就是花好月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