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日四塵 作品

第八百二十八章 委託與機遇(第2頁)

“異於常人的地方,大腦嗎?”羽賀響輔想也沒想的脫口而出。

領教過唐澤飾演的喜多川祐介,總感覺這話像在陰陽怪氣的淺井成實:“……”

“哦,我不是那個意思。”羽賀響輔說完,也覺得這句話頗有歧義,不由擺了擺手,“我是想說,感覺的出來,喜多川君所看見、所感受到的世界,和普通人應該很不一樣,像是經歷了某種感官的變異似的。這和認知訶學有關係?”

“確實如此。”淺井成實端起自己的茶杯,“你既然能拿到這裡的地址,安然無恙地走進門裡,那就說明,給你卡片的人覺得你與我們是存在一些共性的。說說看吧,你希望我們做什麼?”

嘴裡這樣說,淺井成實看向羽賀響輔的目光卻是較為柔和的。

要說團裡誰對這位天才音樂人最為了解,那就非他莫屬了。

羽賀響輔的殿堂耗費了他很久的時間,在這個過程中,他也不可避免地直視了羽賀響輔的內心,同樣聽見了他內心的聲音。

他大概猜得出來羽賀響輔正在困擾什麼。

無非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既是自己仇敵,也是自己最後親屬的設樂一家,更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在此事上真正無辜的設樂蓮希。

他對設樂家的恨意是真實的,但對設樂蓮希這個自己看著長大的小姑娘也是確實愛護包容的。一旦選擇了開始復仇,他就再也回不到現在的位置上,親緣淡薄的他將徹底成為孤家寡人。

可他又不能不做,越來越迫近的日期像一張催命符,不斷提醒他,那場源於貪婪的劇目是如何摧毀了他的整個人生,讓他失去了太多東西的。

他最想要問的,可能並不是喜多川祐介這樣處境相似的人,也不是能讓人改換心靈的怪盜,而是那些愧對他的長輩們。

害死了他的父母之後,他們看著他不會內疚嗎?撫摸著那把絕世名琴的時候,他們到底是感受到了美妙音色的沉醉,還是流淌在其中的血腥味道呢?

淺井成實有很多猜測,但此刻,他想要聽聽羽賀響輔會怎麼說。

羽賀響輔摸了摸手裡的茶杯,沉默幾秒鐘後,終於鼓起勇氣。

“我在一些問題上感到彷徨,感到無所適從,喜多川君給了我一個答案,但他又說,也許還有更適合我的回答。我是來找一份新的答案的。”

他抬起頭,看向淺井成實清秀的臉:“所以,你們就是喜多川君所說的其他答案嗎?”

淺井成實品了品他的話,忍不住勾起嘴角。

這話說的很委婉,但羽賀響輔果然不是個笨蛋,他完全理解到了唐澤所描述的截然不同的答案是什麼意思。

身為喜多川祐介的時候,唐澤不能言明自己的立場,為了這個身份的將來,為了如月峰水老爺子的期許,唐澤也不會讓喜多川祐介的形象與狠辣的復仇之人有什麼聯繫。

但真正的唐澤並不是這麼想的,也從不鼓勵以德報怨。

他就是例子,儀態端莊地在另一邊落座的島袋君惠也是。

當時,唐澤說自己沒有選擇原諒曾經的老師,只是因為對方的認罪讓法律去制裁,所以與他的答案截然不同的意思,就是選擇了另一條路,選擇了復仇。

“看樣子,你完全想明白了。你還有勇氣坐在這裡,確實令人佩服。”淺井成實保持著笑容,說出了有些可怕的話語,“就像你猜的那樣,是的,我選擇了更黑暗的那條路,我殺死了我的仇人。”

抵達這裡之前就有所猜測的羽賀響輔雖然做好心理準備,聽見他直接承認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屏息。

“雖然事到如今,哪怕我去主動認罪,我使用的手法也極難追責,更是沒有任何能證明我殺人的證據,但我知道,是我做的。”淺井成實坦然地回答,“我原本打算在做完這一切之後用自己的生命去引燃更大的火焰,但leader幫了我,給了我一個繼續生命的機會。”

說到這裡,已經基本說明白了情況,沒有必要再掩藏身份的淺井成實放下杯盞。

羽賀響輔本能地注意他的動作,卻被一陣灼目的焰光刺激得被迫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