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漸濃 作品

第020章、何所惑(第2頁)

  而如今仲秋八月,許多雄性野豕會跑到松樹林裡磨蹭樹幹,將松油樹脂黏在身上,形成一層鎧甲,避免在爭奪交配權與地盤的戰鬥中受重創。第五小說

  他運氣還不錯。

  花費了小半個時辰來到松樹林,幾經周折終於尋到了幾處低窪有積水淤泥坑。

  那是野豕時常打滾的地方。

  但他運氣也不怎麼好。

  空等了大半個時辰,只看到一群松鼠與野雉鳥出沒。

  好不容易等來了一隻野豕,體型卻很小,不過兩百(漢)斤的樣子。

  但饒是如此,他在獵殺的時候也折騰得夠嗆。

  他射出的第一支箭矢是瞄著野豕眼睛去的,恰好正在啃食松塔的野豕猛然警覺抬頭,直接落在下顎中。

  一石弓力道很大,箭矢也洞穿了野豕的下顎,然而這並非致命傷.....

  驟然受創,也激起了它的兇性,嗷嗷叫著往被弓弦聲暴露位置的夏侯惠奔來,就連那根洞穿它下顎的箭矢在奔跑中撞地折斷、再次爆出一團血花都顧不上了。

  夏侯惠自是不懼。

  當即,將手中弓箭甩到一旁,抽出別在腰側的短刃伸長脖子也發出了挑釁的大吼,然後.....轉身往後狂奔。

  嗯,他不是逃走。

  於沒有長兵在手的情況下,與野豕正面硬拼那是傻子才作的事情。

  哪怕這隻野豕很小,小到讓他有足夠的自信,在不受重創的情況也能將之擊斃。

  他只是不想與野豕來個擁抱。

  就如先前的膂力過人、手格虎豹的曹彰也不會選擇與野豕擁抱著在地上打滾。

  無他,沒必要讓自己太狼狽。

  在進入松樹林尋到野豕時常打滾的泥坑之時,他就削尖幾根木頭佈下陷阱,以防萬一了。

  說時遲,那時快。

  只見一人一獸在瘋狂追逐中,位於前方的夏侯惠時不時的回首,以自己與野豕相隔的距離控制速度,待兩者僅是差半丈時,他便猛然發力,屈膝猛然跳躍而起,踩著前方的樹幹藉著腰力來了個後空翻,兩隻手也緊握著短刃猛然往下刺下。

  反觀那隻紅了眼的野豕,先是發現夏侯惠的身軀騰空而起,眼前也猛然出現了一棵老松,本能的收蹄止步,但巨大的慣性讓它的身軀仍滑行向前,稍微柔軟的腹部直接撞上了藏在枯枝敗葉中的幾根尖木上,深深的被洞入,血花四溢。

  它也發出了震天的慘叫聲。

  但很快,它就安靜了。

  蓋因後空翻、手持短刃的夏侯惠正落下,將短刃朝著它的脖肩間刺下。

  巨大的力量,讓長達六寸的刀刃悉數沒入它體內,且將它直接砸入枯枝敗葉形成的腐土中,也讓它的慘叫聲戛然而止——受力不均的作用下,它長長的頭顱與身軀都呈現一個詭異的角度折著,自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但它的非人待遇還未終止。

  嫌棄它太臭太髒的夏侯惠,徑直削尖了一根直木,從它口中桶入腹腔,扛著帶出松樹林.....

  唉,作孽。

  也正是這種嫌棄,讓深感野豕獵殺不易的夏侯惠,在山林邊沿將獵物交給侍衛後,便折道往另一側靠近水澤的矮丘尋到林麝與燕雀獵殺。

  這兩種獵物,都是可倍計分量的。

  有了約莫兩百(漢)斤的野豕墊底,還有半個時辰時間的他無需獵殺多少,就能完成與天子相約的份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