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漸濃 作品

第044章、無心(第2頁)

  不管是武帝曹操還是文帝曹丕皆對滿寵信賴有加,當今天子曹叡自是不會輕易相信王凌詆譭的。

  因此,在一次召滿寵回洛陽述職的時候,曹叡還故意賜宴,以酒試之。

  是時在宴,滿寵豪飲一石依舊神智清醒,半點醉意都無。

  也讓曹叡明白了上表是怎麼回事。

  故改滿寵為徵東將軍,徹底斷了王凌的念想。

  當然了,如今夏侯惠只是區區一個牙門將的身份,是不必操心這種事情的。

  就算想參與都沒有資格。

  但在他的“未卜先知”裡,想要在淮南戰線立功勳,就應該得事事附和滿寵的方略、時刻跟緊滿寵的步伐啊~

  屆時,不會遭來王凌的遷怒吧?

  作為揚州刺史兼領建武將軍的王凌,奈何不了滿寵;但若是想為難自己,那簡直不要太容易啊~

  帶著這層心思,夏侯惠牽著戰馬往城門而去。

  在經過很繁瑣的勘驗文書流程得以入城,又被兩名城門士卒名帶路、實為監視之下,夏侯惠整整耗費了小半時辰才來到城內兵營。

  進了兵營後,倒是自在了。

  守營戒備的校尉沒有怎麼在意,隨便瞥了一眼調職文書後,便讓一小卒將夏侯惠帶去營內中間的公署處。

  此時滿寵並不在公署內,且這種小事也不值得他親自出面。

  接見夏侯惠的人,乃是徵東將軍署的長史。

  姓李,不知道叫什麼,從滿臉溝壑與鬚髮皆白的容貌中,看得出來他已然過了知天命的年齡了。且他的法令紋深深,猶如刀斧刻上的一般,讓人一見便知道他乃性情刻板、十分固執之人。

  但他對夏侯惠卻是笑顏相迎。

  在夏侯惠依禮拜見的時候,他還很親切的以表字稱呼,“數日前朝廷文書才到淮南,而稚權今日便趕到了,可見稚權任事之勤勉矣!”

  呃~

  我被左遷外放都二十多日了,調令文書數日前才到的?

  這是如今朝廷署事效率太低呢,還是一個牙門將的調令不值得單獨轉來呢?

  而且,你為何對我如此親切?

  剎那間,夏侯惠心中不由泛起訝然。

  也忙不迭的謙遜道,“不敢當李長史之贊,末將只是在京師也別無他事,且畏軍法如山,憂心夏初雨水而誤了行程,故而便匆匆趕來赴職。”

  “呵呵~”

  不料,那李長史反而笑顏更盛了,語氣殷殷的來了句,“不過是一時受挫罷了,稚權不可喪壯志。再者,稚權秉公直言、裨益社稷,乃是簡在帝心的。”

  噫!

  你遠在淮南壽春且乃行伍之人,竟是連我為何被左遷的緣由都知之甚詳?

  頓時,夏侯惠愕然,半晌都不知如何回覆。

  而李長史見了,先是指著堂下的坐席示意夏侯惠入座,然後才沾須緩緩道出了緣由。

  原來,他也是譙沛人。

  在已故大司馬曹休都督淮南之時,便是徵東將軍的長史了。

  而在更早之前的時候,他還曾任職過曹仁軍中的軍正、洛陽中領軍署的文吏。

  也就是說,他是曹魏的死忠、乃先前曹丕、如今曹叡這兩位天子留在淮南戰場的心腹之人。

  “在稚權的調令文書中,陛下還附言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