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漸濃 作品

第053章、匹夫(第3頁)

  嗯,如若下次有機會在戰場上相遇,為了奪下那匹神駿良駒,也定要將他殺了!

  在策馬歸去時,丁奉心中也有了定奪。

  收斂袍澤屍首,割被屠戮的俘虜耳朵,收拾原先拋棄的兵械以及散落在各處的箭矢等諸事罷了,魏斥候營也緩緩踏上了歸途。

  不同的是各人的反應。

  後來趕到的騎卒興高采烈,歷經上午追逐馳射的騎卒略帶感傷,而夏侯惠則是趴在馬背上一言不發、闔目養神。

  學會在顛簸的馬背上假寐養神,是一名精銳騎卒必備的基礎。

  顯然,他此時正在適應中。

  而從陳定那邊得悉戰事全部經過的蔣班,則是悄然驅馬來與夏侯惠並轡而行,似是想說些什麼,但每每剛張口便又止住了。

  或許,是心有所感吧。

  夏侯惠睜開了眼睛,但卻不等蔣班出聲,便徑直說道,“日後再遇類如昨夜之事,公俊若有所思,儘可私下謂我。”

  是私下建議,而不是附和他人的想法當面表態。

  既然作為別人的心腹,就要事事以別人的心意為準,哪怕別人是錯的也要堅決站在別人這邊。

  就如昨夜,蔣班就不應該附和黃季與其他騎卒之意,更不能出聲勸說夏侯惠,形成了眾意難違、讓夏侯惠陷入騎虎難下的境地。

  而是應該主動出面當惡人,呵斥黃季與眾人的行為,好讓夏侯惠不管做出什麼決策,都不會迎來他人的腹誹。

  說白了,就是明主次,既然依附了他人,就要有給他人當鷹犬爪牙的覺悟。

  不然,憑什麼冀望著雞犬升天呢?

  蔣班聽罷,心中瞭然。

  也讓方才的欲言又止皆冰消雪融,心中的忐忑也隨之煙消雲散了。

  因為夏侯惠猜到了他想說什麼,也直接給出了答案。

  “唯!”

  蔣班朗聲而應,十分恭順的應聲,“將軍,班知矣。”

  “嗯....”

  略微點了下頭,夏侯惠再次闔目養神,不復言其他。

  歸途再無話。

  待回到了壽春,叮囑蔣班約束士卒以及將繳獲轉給有司後,夏侯惠緩緩步行至徵東將軍署,向滿寵請罪。

  是啊,他如今變成有罪了。

  滿寵先前就有過將令,讓斥候們不必深入江東佔據之地。

  夏侯惠私下帶領斥候繞過濡須塢刺探橫江浦,就是犯了將令,如若他能將全部斥候帶回來還能以追擊敵方斥候誤入作為藉口,且看在頗有斬獲的份上,滿寵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

  但如今折了十二名斥候,自然就是百口難辨。

  莫要以割敵軍百餘耳朵、焚燬阜陵戍守點以及繳獲兵械說事。

  對於有成建制騎兵的魏國而言,若是想焚燬區區一個阜陵戍守點,還真不算什麼難事。

  而且,軍中勇猛之徒不乏,但弓馬嫻熟、膽大心細且兼熟悉地形的騎卒斥候,是那麼容易培養出來的嗎?

  區區賊吳百餘雜兵,能比擬魏國十二名精銳斥候嗎?

  僅在得不償失這方面而言,就可以將夏侯惠定為無功而有過了!

  事實上也是如此。

  滿寵在得報後,當即拍案而起,怒斥曰:“無狀匹夫,竟敢違我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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